赵甲第自然欢迎很多年没一起过年的王半斤“御驾亲征”赵家大宅,只是如此一来,肯定就要跟童养媳姐姐火星撞地球了,仙子打架,各显神通,赵甲第十有**遭殃,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多拉几个垫背的,比如原先打定主意端板凳嗑瓜子隔岸观火的麻雀,比如鸽子还有小八百。电话里王半斤提到一句,她老妈即赵甲第的大妈王竹韵要回北京过年,是这些年破天荒头一遭,赵甲第隐隐察觉到这跟他的表『露』出来的“从政”意图有关,果不其然,王半斤敲打他赵家村过完年后,务必要去北京四合院那边走个亲戚过过场,赵甲第忍不住感激大妈的一番用心良苦,自打赵三金当年以大魄力净身出户,做了货真价实养不熟的老王家天字号白眼狼,王赵两家的关系就很僵,赵甲第并不以为自己就能破冰,那需要太高段位的政治智慧,就快要“长命百岁”的老太爷指不定一眼就能把这种小喽啰愣头青看个通透,还是别存有太多侥幸和功利心比较妥当。赵甲第挂了电话,他没太多情绪表『露』,倒是马小跳三个意犹未尽的孽畜模样,看得赵甲第一阵恼火,李峰酸不拉几弱弱说一直想要个姐,能照顾人,不需要太漂亮水灵,天天给她拍蚊子赶苍蝇,最好她一辈子不嫁人。沈汉附和说顶一个,俺这辈子是不指望有姐了,争取以后先生个闺女再生个带把的崽。马小跳朝楼下抛着空啤酒罐,笑道赵甲第,有机会一定要在大学毕业前让你姐来趟学校,一定要一睹芳容,我这大学四年就值了。赵甲第没好气说她来过学校啊,不过是北京上海当天来回,就没喊你们。这话一说完,他就被三个捶胸顿足陷入暴走的牲口给一顿猛烈收拾。
复旦那边离校要晚两天,赵甲第几个先把沈汉送去车站,大清早,熙熙攘攘,原先准备不做文学青年的沈汉吃着大学前一次都没尝过的肯德基烤鸡翅,吃着吃着,突然就来了灵感,很是郑重对身边三个处了三年时光的室友说以后哥几个都要做有为青年,有理想有道德有素质有文化有钢镚,找一个五好媳『妇』,好脾气好脸蛋好身材好气质好家世。李峰挑刺说家世就算了,太优秀的妹纸伺候不起,还有软饭嫌疑,遭罪。沈汉一本正经说我这种农村娃,就得做凤凰男,抓一只孔雀女,否则后代就更没指望出人头地了。马小跳笑笑,没有发表言论。李峰争锋相对说沈大元帅你是越来越庸俗了,你的文青理想呢?你的远大抱负呢?沈汉啃着鸡翅,瞥了瞥人来人往,呵呵道可能都被狗吃了吧,谁知道呢。马小跳终于出声道别悲春伤秋了,你小子考个市级公务员不难的,以后肯定是寝室第二出息的好汉大侠,捧上铁饭碗,再奋斗几年,大把的孔雀女就心甘情愿倒贴你了。沈汉一『摸』下巴,笑道也对,帅气英俊如我沈大元帅,肯定不难。
把沈汉送走,马小跳再把赵甲第和李峰送回学校,他就开着小红去杭州,走得干脆利落,没什么扭捏伤感,只是不知道一年半后的毕业,还能否如此挥挥衣袖不带来云彩不带走云彩的。赵甲第和李峰在学校食堂吃了顿午饭,寝室长最后花了足足一个钟头把小窝收拾得一尘不染,这才离校,去乘坐公交车,在站台等车的时候,李峰对陪着他一起欣赏来来往往校园妹纸的赵甲第说道以后马小跳多半跟着他爸妈一起经商,沈汉比较肯钻,非国企外企和事业单位不去,你怎么说?赵甲第说当官去,为民请命,要不然就回家卖红薯。李峰哈哈大笑你丫比沈汉还文青,连沈汉自己都说了文青是一种病,绝症,没的救。赵甲第笑道我不是文青,是愤青,胯下有一只愤怒小鸟的热血青年。李峰呸了一口。在寝室里,李峰跟沈汉打屁骂战最多,占马小跳无伤大雅的小便宜最多,却无疑对赵甲第最在乎,这种爷们之间的友谊,说不清道不明,李峰偶尔思索,答案无果。
赵甲第在小窝把那个相对完善的变额年金产品传给东莞妹李枝锦,她很不意外地发了个普天同庆卖力撒花的表情,赵甲第见过真人后,很不理解这位少女时代便是中科大少年班翘楚的彪悍女人,为何在能保持如此旺盛的童真童趣,他自然不清楚,很多同时熟知他和李公主两位的高端圈内人士,如徐子旗,颠沛男,都暗地里横向竖向比较了一下这对奇葩男女的智商,得出的结论是两变态旗鼓相当,一个如国手妖刀,年纪轻轻就在金融圈名声鹊起,有所建树,让人不敢小觑,另一个则也是怪胎一枚,智商没得说,能给专家和精英当老师的女人,平时浑浑噩噩不务正业,情商看似平平,可一旦爆发,谁都惹不起。
赵甲第的圈子,如同那个不计报酬的变额年金产品,开始初具规模。[]老子是癞蛤蟆268
齐树根回浙江前,特地请赵甲第吃饭,就两人,一对一。
坐在书房,齐树根玩了一会儿《战地2》,很渣,很快就失去兴致,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墙壁上一块黑板上的数模公式,说他现在就等着《暗黑3》出来,寒假肯定要被魏小涛拉着玩《魔兽世界》。赵甲第说《暗黑3》我也在等,以前只爱玩死灵,因为小喽啰多,带着一批小弟砍砍杀杀很拉风很过瘾。齐树根从桌上『摸』了根烟,他抽烟不多,姿势谈不上老道,一般不吸进肺里,属于被老烟枪鄙视的假抽,不伤肺,却伤鼻子。齐树根犹豫了一下,问道:“甲第,你知道我的德『性』,没有太大的理想的。玩个《暗黑》就喜欢野蛮人,一路砍杀过去,死翘翘了就不再继续玩。我可能是《魔兽世界》最早一批玩家,但级数永远不高。玩dota很水很腿,也会一直很水很腿下去,我爸妈一直想让我考公务员,按部就班,但我不乐意,去年在一家银行实习,也是消极怠工。等到银行老总拐弯抹角套近乎,就更没兴趣了。做股票研究,做了很多年,但除了今年让你帮我打理的那份,真的没赚过一分钱。”
赵甲第一下子领悟,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果不其然,这位杭城一线的阳光官二代,是不会给自己做“马前卒”的。
也好,做同事,总归逃不过一个钱字,太多的心生间隙,甚至反目成仇,但做纯粹的哥们兄弟,倒是有望能做几十年,甚至一辈子。
齐树根望着赵甲第,诚恳道:“但以后我能帮上忙,一定帮。我没什么朋友,加上你,一只手都不到。”
赵甲第打趣道:“红颜知己有多少?”
齐树根摇摇头苦笑道:“还真没。黄莺不算,是我妹妹。小时候有对青梅竹马的姐妹花,可惜小学五年级搬家后,就没联系了。”
赵甲第问道:“你真不打算混体制内?其实说实话,我觉得你『性』格跟李檀挺像,是天生做官的料。”
齐树根哈哈道:“能得到你的欣赏,太难了,我很感动加激动!”
赵甲第郁闷道:“至于吗?”
齐树根不像玩笑,郑重其事道:“至于!”
赵甲第一记降龙十八掌打在齐树根脑门上,齐树根还以颜『色』,黑虎掏心猴子偷桃,一招比一招下流,幸好没有旁人,否则这两活宝青年就要被怀疑『性』取向了。齐树根走之前,苦瓜脸问道能不能把那两套百图卡还我,一想到我的幼小心灵就忍不住滴血,作为兄弟,你于心何忍。赵甲第大骂一声滚。
第二天。
赵甲第北上。齐树根南归。
齐树根乘坐了一辆长途汽车,在车上,听一首《一生所爱》,是《大话西游》的片尾曲,反复听,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去看下下来保存了很多年的片子,习惯『性』拉到结尾,他每次听到那句“他好像狗耶”,再看着好像一条狗的至尊宝看似潇洒的背影,齐树根就会有眼红的迹象,有点心酸。这种冷暖自知的感觉无关矫情,无关阅历,突如其来,无法阻挡。齐树根自认生长在红旗下,没经过父辈们的坎坷跌宕,没有情感上的大波大折,没有柴米油盐的烦劳,很知足,他很珍惜这份平静,所以他不敢有野心,生怕一下子就摧毁掉现在的生活。
坐在靠窗位置的齐树根听着歌,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很温暖。
已经是青年的他的童年,不温不火。
小时候戴三条杠每天需要在校门口站岗检查红领巾手帕的时候,对面站着同样是三条杠的班长女孩,叫鲍静,某天出黑板报,她说告诉你一件事,”鱼包青争“,别告诉别人。那时候小,没当回事,现在想,她应该是小小喜欢着他的?现在她应该是爱着谁了吧?忘了说,那时候她可比他要高小半个头。[]老子是癞蛤蟆268
小时候住在一个不大的小区,邻居是一对年龄差了三岁的姐妹,姐姐很懂事,妹妹很不懂事。姐姐不漂亮,妹妹很漂亮。他从来不午睡,居民楼后面就是一座山,每天中午都要去山上玩,和她们一起去抓蝗虫,然后某天老妈打开一只水桶,猛然发现有一窝的蝗虫……于是,他被进行长达一个钟头的思想教育。后来,又偷偷抓蜘蛛放进家里,理直气壮对老妈说,书上讲蜘蛛可以织网抓蚊子。继续被教育……
小时候很流行饲养鸭子,偷偷拿零花钱买了一只,带着它跳台阶,结果第二天就死了,把它装盒子里,葬在了后山,立了碑。小学五年级搬家,就再也没去过了。
小时候看老版《十万个为什么》,还有“打倒工贼刘-少奇”这个口号的那种,上头介绍了怎么养蚂蚁,就照做,弄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缸,装上沙子,抓来蚂蚁,包裹上涂满墨汁的纸,一个星期后,果然有了一个小王国。但是最后被老妈悄悄扔了。满地打滚,抗争无效,打冷战一个星期,最终被一顿丰盛饭菜收买。去tmd骨气。
小时候一天的零花钱大概是两块钱,买冰棍买零食用掉五『毛』钱左右,一天攒一块五,一个星期刚好十块钱多一点,然后就去街上买一本售价十块的『插』图版《世界童话》,坚持了很久,终于被他集齐一套十本。《七龙珠》太多也太贵,没舍得收集,都是借的,他最喜欢玩大便的《阿拉蕾》了~
小时候收集小浣熊里的卡片,每天的早餐就是两包方便面。风雨无阻。再还有是一种香烟里的图卡,叫百图卡,收集了两千多张,最爱《童话》和《水浒人物》两种,都只差几张就集齐一百张了。可怜老爸那时候天天被我『逼』着买那种香烟……
小时候玩街机,每天吃完晚饭都要跟老爸老妈斗智斗勇,有个死党是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子,打架折了一条胳膊绑了石膏还要玩,真勇敢啊,玩着玩着就把一台街机给摇晃得厉害,乾坤大挪移呐,真牛叉,老板大怒,一脸蛋疼,眼神寂寞,最后给了小胖子几个铜板,然后赶人。还好,没有让他滚蛋,因为他假装不认识小胖子,那个小区鱼池里金鱼比鲫鱼还要肥硕的可爱胖子,刘彬俊。
小时候回乡下外婆家,夏天就喜欢钓青蛙,一般不用鱼钩,某次不小心用了,看着满嘴是血的青蛙,没来由伤心起来,觉得它应该很疼,不想它继续痛苦,就拿起石块把它砸死了。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小的时候看《美女女战士》,每次看到水冰月她们变身,他就会偷偷脸红。一次午睡时间看某电视剧,大恶人霸占了良家姑娘,ooxx镜头很隐蔽,于是伤心的他咬牙切齿地关掉电视,提早去学校,结果被巡逻游曳的同校学生给抓到,所幸被我用一根棒冰给收买了,没有给班级扣分抹黑。
那时候的另一个死党要他帮忙写情书,结果女孩回复他说完全看不懂,这以后就没谁找他代写了。对不起,王宏斌。他当时就想,以后自己写情书,一定要改掉这个『毛』病,可惜,至今仍没有送出第一封情书。
那会儿跟老妈三天两头吵架,某次他哭腔着说你骂我那么多次,我都没恨你。老妈被气笑了。当然,接下来的懵懂青葱岁月,两人继续骂战中。但老妈从没有打过他,一次都没有。
小时候看白话版的《史记》和《东周列国志》,美眉们都好崇拜的。于是看书的习惯,就一直持续下来。可惜,现在的妹纸们都不吃这一套了。没金子票子房子车子,你就是有一房子的书都神马浮云,他没能与时俱进,觉得需要自省反思。
小时候长得像女孩子,每次老妈带着去理发,都被称赞漂亮,他妈往往笑而不语,特骄傲,于是最后理发师阿姨就纳闷会问为啥要剪那么短头发。老妈,现在被莺子笑称长残了的我,还依然是你的骄傲吗?
小时候打弹珠总是输多赢少,所以更喜欢去空地上的沙堆上挖坑,然后铺上一张油纸袋,去陷害别的家伙,当然,也经常被人陷害。
那会儿谁要是买了新鞋子,都会被一群人轮番踩上一脚。作为戴三道杠的小领导,是可以享受特权的。可惜当时没能继续巩固这种思维方式,以后估计只能被领导了……
五年级,学校有一场参加县乒乓球赛啥啥杯的选拔,老妈特地给他买了新皮鞋新马甲,自信满满帅帅气气地去比赛,结果输得稀里哗啦,放学不敢回家,很沮丧地在学校一株老柳树下欺负小蚂蚁,结果被一个四年级的公认小校花对着笑了一下,他就阳光灿烂地屁颠屁颠回家了。
小学成绩不错,尤其是语文,书法作文比赛拿奖拿到手软呐,所以比较傲娇,语文作业总拖拖拉拉,某次跟一帮调皮蛋一起站在教室后排挨板子,语文老师,老爸的朋友,钱老师打得特别重,说你看到外面的柳树没,长歪了。你现在不学好,以后就完了。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谢谢你,钱老师。
小时候最崇拜自己的父亲。大起来,他依然如此。
(看过微博的同学,应该知道其实这就是我自己的童年……你们也可以在书评区八一八你们的童年……)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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