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孔雀虚影戾声一响,俯冲而下,天际出现一道金色流光,如梦似幻。麒麟虚影双眸红光涌动,仰天一吼,脚踏祥云与孔雀相撞,刹那间,光影绚烂,形成一道爆炸云雾,直冲天际,又向四周荡开,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随即一阵又一阵的冲击波席卷,中庸境以下之人,仿佛被无形推力冲开,倒退而去,砸落在地,口吐鲜血。
就连封至,桃子,卫佑等人也是倒退几步,闷哼一声,嘴角鲜血缓缓流出。
唯有破晓,站在原地,佁然不动。
战场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光影不再爆炸,显露出奉守的身形,奉守右手捂着自己的眉心,脸色苍白,轻咳几声。
而刘烈与他的军队所形成的阵法,早已破碎,众人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处于阵法中心的刘烈,或是依赖于阵法的保护,只是颇为狼狈,没有重伤。
但那道威武的麒麟虚影已消失不见,或是死在了奉守的手中。
封至和卫佑连忙来到奉守身旁,见奉守双眸紧闭,脸色实在难看,立马将他带回破晓身前。
“破晓,麻烦看一下奉守的情况?”封至有些内疚,这是自奉守觉醒后第一次伤的这般严重,都是因为自己。
破晓淡淡点头,右手双指并拢,呈淡淡粉色,靠近奉守眉心。
奉守紧闭的双眸陡然一睁,五彩之光涌动,身后孔雀明王虚影仿佛感知到了压迫,要奋起抵抗,破晓另一只手指尖于空中轻轻一划,分明没有灵力涌动,却在虚影扑向破晓的那一瞬间,羽翼一顿,立马转头回到了奉守的身上。
封至在一旁愣住,随即佩服地看向奉守,认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见死傲娇这般识时务。
破晓收回手,两指之间却夹着一道红色流光,在不停翻涌挣扎着,封至愣住,这是先前的那道麒麟虚影,他还以为奉守将他彻底消灭了。
“同是远古生灵,就算你得天独厚,也不能将它压制,遗种相悖,命盘极有可能崩毁,你身为孔雀明王难道不懂? ”破晓冷声开口,语气中携着不赞同。
奉守表情恹恹的,俊美的容颜上满是难受,若不是破晓出手,他的命盘真的要毁了,无力道:“你将它放回到小麒麟身上。”
破晓捏着红色流光的指尖微微一顿,她能感知到奉守想得到这道虚影,却没有想到是为了封至身旁的小麒麟。
小麒麟本不应该诞生于这凡俗之界,是破晓逆天而行,才让小麒麟降世,可却没有了独属于麒麟的意,而这道由刘烈召唤出的虚影,恰巧补足了这一点。
看来,她又错了。
封至搀扶着奉守,心中有些怒火,奉守这般拼命,为了困住那道麒麟虚影,命盘差点都要崩毁了,说到底,还是想要自己身边的人变强,自己也有更大的保障。
可封至不想要这样,他来自异世,如浮萍飘零,可却极其有幸,有亲人,兄弟,爱人。又无比悲哀,因为从降生开始,便有着为世人所不容之性,至高六界,偏偏就容不下他一人。
“奉守,以后不要这样了,我需要什么,会自己争。”封至盯着奉守苍白的脸,轻声呢喃。
奉守没搭理他,偏过头揉着眉心,现在总算好点了。
卫佑看着眼前僵持的两人,长叹一声,安抚道:“封至,你瞧瞧他那样,估计你说什么他都不爱听的。还有,不要总是以为我们在为你付出,奉守的菩提子是哪来的?我能够得到命盘优化的机会,还有身上的先天灵宝,不都是因为你吗?莫要陷入自愧的僵局,我们都是相互的。”
封至点点头,不再多想这些,转过身看着被桃子搀扶的赵香香,轻声询问,“香香姐,自在湖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香香脸色惨白,不停地流着眼泪,蹒跚地扑向封至,双手握住这少年的臂膀,凄声道:“封至,自在湖的人,被他们当成修炼的上等食物,血流了满地,骨肉连着筋,都被他们吃了啊!”
封至顿在原地,双眼通红,虽然猜到了些什么,可当赵香香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内心揪紧,有些喘不上气来。
喜欢聊闲的赵婶,名声有些不好但对他们很好的黄二娘,村里管事的周叔,总是喜欢在门口眯着的张大爷……
就这样,被人活生生的吃了?
来到这炎阳城,本以为投靠了孟朗,能够得荣华富贵,享安稳一世,却被这些人当成了修炼资源,一口一口吃掉了?
封至转过身,看着神色慌张的孟朗,低头不言的太子刘烈,还有他身后那气息古怪的军队,原来,是这样啊。
卫佑扶着奉守,脸上尽是怒火,同村十五年,竟被这样对待。
封至一步一步地走向刘烈,脚步缓慢,可却让所有人感受到了恐惧,怎么会有人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的让人害怕?
“你杀我自在湖的人,该不该死?”封至看着刘烈,语气格外平静。
刘烈猛然抬头,面带不甘,扬声道:“普天之下,尽是我赤炎王土,本宫掌控着赤炎所有人的生死,如何待他们,由本宫说了算!”
“所以,他们活该被你们吃?”封至再次询问。
刘烈突然大笑起来,“对啊,若不是你出乎意料,如今你们,也该在我的肚子里啊!”
封至周身灵力运转,一把长枪显化,将刘烈钉在了地上,周围之人想要上前,却被环绕的众多生灵盯着,压低声音以作警告。
刘浪坐在轮椅上紧皱眉头,刘烈至少不能死在这里,“封至兄弟,刘烈是赤炎太子,死在你手里会有麻烦的。”
封至仿佛没有听到刘浪的劝慰话语,只是盯着眼前的刘烈,思考着到底该怎么折磨他。
刘浪见封至的反应,双眼微怔,垂下了头。
奉守神色好了许多,见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流浪,不由得瘪嘴,嘀咕道:“这种人也值得你们惦着?你们两个是有多瞎?”
卫佑同样神色复杂,没有多言刘浪的其他事情,只是说了一句,“至少,他在骊炎山脉的时候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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