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几人吃过饭,梁满仓先走了,厉菖蒲待了一会儿,也要回宿舍,江听夏出门送他。
大家都睡得早,晚上的路上没什么人,厉菖蒲心痒难耐,要往江听夏脸上凑,却被她嫌弃的推开。
“怎么了?我没吸烟,也不让碰。”
江听夏皱着眉,躲了躲,“一身酒味,真难闻。”
厉菖蒲侧着脑袋闻了闻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我就喝了两口。”
他问,“有味儿?”
江听夏疯狂点头,却被厉菖蒲一把拉进怀里,在她嘴上啃了两口。
还是带着些酒气上头,说话不像平时那么一板一眼的,“那也不许嫌,我是你男人,你不能嫌弃我。”
“噗。”
江听夏喷了他一脸口水,骂道,“不要脸。”
厉菖蒲闭着眼睛,然后放开了她,笑道,“我回去了。”
“你也进屋去。”
江听夏叮嘱道,“看你这一身酒气,回去记得洗漱了再睡。”
厉菖蒲一脸无赖,“别管我,我今天就这么臭着睡,反正我一个人一张床,又没人嫌我。”
语气里带着些孤枕难眠的幽怨。
江听夏直接转身走了,“谁管你,臭着吧,保管明天能腌入味。”
……
章鸣进了宿舍,郭彪扔给他一个红色塑料皮的糖果,“给。”
章鸣接住,“给我糖干什么?”
郭彪嘴里咬着一颗糖,“不是我给你的,是梁满仓发的喜糖。”
章鸣拿着糖果的手僵在原地,想也不想把糖扔到了桌子上,硬质水果糖磕在木头桌子上,发出一声响。
其实,他昨天就听说他们两个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
郭彪见他这样,又把一颗糖扔在他身上,“别没劲儿啊。”
“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不就昨天吵了几句,到底是人家的喜事,吃个糖怎么了。”
“是不是兄弟了。”
章鸣坐在床上,声音还算平静,“喜糖都发了。”
“没说什么时候结婚?”
郭彪想了想,“说是要回老家领证。”
“刚才把喜糖发了就走了。”
章鸣神色如常,问道,“不摆酒席了?”
“谁知道呢,估计婚事就直接在老家办了。”
有人说,“也是啊,梁满仓又没有家属能随军的资格,估计这次回去,他媳妇就直接留老家了。”
“那咱们份子钱怎么给?”
“也不会吧,他媳妇不是团长他媳妇的妹子吗,估计还得回来,不能随军也没事,到时候在附近村子里住着,还能跟她姐来往,不然人姑娘嫁他图什么,不就是为了嫁得离她姐近点儿。”
“咱们操这心干嘛,到时候看梁满仓咋安排,在这儿摆酒咱们就去呗,回老家摆酒的话,份子钱直接给他就是。”
章鸣心里像乱成一团的麻绳,没个思绪,他问,“他们走了?去车站了?”
有人答道,“梁满仓走的时候,说是去团长家接他对象,然后去坐火车。”
章鸣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是好奇,他又问,“刚走?”
“走了没多久。”
章鸣觉得屋子里逼仄得很,起身出去走了两步,寒风一吹,他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走得时候,鬼使神差拿走了床铺上那颗糖。
他把那颗红色的喜糖捏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松了劲儿,把糖果放进口袋里,看向雾蒙蒙的天空,突然觉得一切都寡淡无味。
“真没意思。”他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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