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哟了一声,估计是想学冯大妈,没学成,把自己也逗笑了,厉菖蒲看她耍宝,掐掐她的脸蛋,也跟着笑了。
江听夏不管,接着给厉菖蒲学冯大妈说了什么。
“什么!就一口饭都不自己做,还要去食堂,那食堂不得要钱,不得要票呐!有那功夫自己都做出来了。”
“哎呀,到底是你男人勤快,这女人呐还是得命好,嫁的好了,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看看这家里家外的,不用你操一点心哈。”
“坐着等着吃就行了。”
“不像我,我就没这么好的命,生来就是吃苦受罪的可怜人,比不了你。”
其实这冯大妈不想跟江听夏结仇,她真是想跟隔壁打好关系来着,于是看见了就上来跟江听夏搭话,只是她心里认为,男人是在外面忙活的,家里这点事,就是女人干的。
可隔壁这小两口不一样,反了,男人勤快,女人是个甩手掌柜。
冯大妈也不能缺心眼子到追上门来说三道四,又惹不起,她儿子也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所以她本意是想说点好听的给江听夏听,甚至不惜贬低了自己,可她打心底里不习惯这套,也看不惯这套,所以说出来的恭维话心口不一,歪七扭八。
话不真心,落在江听夏耳朵里就是阴阳怪气。
江听夏不满地给厉菖蒲告状,“你说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是不是点我呢。”
看江听夏撅着个嘴,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厉菖蒲笑了笑,说道:“年纪大了的人爱絮叨,你别跟她们计较这个。”
他回抱住江听夏的腰身,把人往上抱了抱,“咱们不管她们。”
“要是别人说什么你都往心里放,还不得给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咱们该怎么请客就怎么请客。”
江听夏却不愿意了。
“那可不行,以前因为不合群,我在岔子坡住的时候,天天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子,一点形象都没有,这次换了个地方住,算是新开始,我得从一开始就打好底子。”
她看着很是坚定的样子,“就是装也得装出个样子来。”
“我可不想又当那话题人物,有事没事被拎出来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
厉菖蒲想劝江听夏别在意这些,可转念一想,眼底一片深邃。
说一千道一万,哪儿做的不好了,被议论,被挤兑,这些都得江听夏自己受着,他不痛不痒说这些空话有什么用。
他堵不上所有人的嘴,也没办法替江听夏到女人堆里头交际,更不能把她天天藏在屋子里,只跟他一个人好。
“那,你辛苦辛苦,咱们跟别人一样自己准备席面,我明天请假,再多找些人来帮忙。”
可这提议刚说出口,就被江听夏否了。
江听夏伸出十根纤纤玉指,“那肯定不行,就算有人帮忙,可有那么多事,做那么多菜,我手还要不要了。”
厉菖蒲犯了难,“请人也不行,自己做也不行,那你觉得怎么办?”
江听夏瞪了一眼厉菖蒲,可惜那双眼睛太过妩媚,看向爱人的时候,威严不足,娇俏非常,跟撒娇一样,“你问我?”
她跟领导下命令一样,“你想办法去。”
厉菖蒲哽了哽,又听见江听夏给他交代任务要求。
“必须两边都要照顾到,简而言之就是,里子面子都得有。”
下任务,态度还是要软硬兼施的,江听夏拉住厉菖蒲紧实的大臂,在他胸前肌肉上拍了一把,一副信任的模样。
“我相信你,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想个好办法出来。”
能怎么办呢,江听夏都说相信他了,那必须想出来呀。
厉菖蒲任由江听夏在他怀里撒娇,抓着她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又是亲又是咬,拿这个小狐狸没有半点办法。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大师傅照请,到时候你下厨做一两个拿手菜端上桌就行,好歹是个意思。”
厉菖蒲拥着江听夏笑,“你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了,不能更贤惠了,别人还有什么话说。”
这次厉菖蒲提的办法,江听夏很满意。
“行,到时候就这么办。”
……
定席面的好处不仅不用自己操持一大桌子菜,连备菜这样繁琐的事情都不用自己动手,江听夏和厉菖蒲只需要提前拟好菜单,请来的大师傅会按照单子,把原料都准备好。
大师傅拌了个胡萝卜丝木耳和皮蛋凉菜,还炸了一盆花生米,摆在一边,等客人一到,不会空桌子,立马就能上菜。
荤菜就是一鱼一肉,一鸡或一鸭,最后定下菜单是红烧鱼,猪肉炖酸菜粉条子,还有江听夏亲自操刀的板栗烧鸡。
硬菜吃着腻,搭配几道素菜还有点心菜,拔丝红薯,炸小酥鱼这样哄小孩的玩意,一桌十人,凉菜热菜凑上八个,菜量又大,准能吃得肚饱溜圆。
金小文,金小宝和金小玉三个小孩帮忙摆板凳,端茶水,早早的,大开的院门走进来一家人。
厉菖蒲看着窗外,“有人来了。”
然后带着江听夏出门待客。
他声音洪亮,快走几步上前,“欢迎啊,孔主任。”
对面男人也迎上来,两个男人热情握手。
江听夏这才跟上来。
厉菖蒲顺势介绍道:“这是我爱人,小江。”
对面的女人身材敦厚,脸如圆月,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热络的样子,“见过。”
她胖胖的脸上带着农村妇女的热情与纯朴,看着江听夏说话。
“那天你们搬家我们就见过了,当时还说了几句话,妹子还记得我不。”
江听夏接话道:“当然记得了,孔嫂子,你们屋里请。”
孔嫂子看着江听夏,满眼的喜爱和羡慕,“妹子人长得漂亮,说的话也好听。”
她拉着一左一右两个小孩,“来,儿子,向叔叔婶婶问个好。”
跟带着孩子的家长社交,不外乎是要夸一夸小孩的。
江听夏微微屈身去看两个小孩,孔嫂子这两个孩子都是男孩,穿着身半新不旧的薄袄,脸蛋被冷的有些红,最小的那个还吸溜着鼻涕。
江听夏笑容僵在脸上,她果然不怎么喜欢小孩。
她站起身,笑了笑,心里有些勉强,却还是满脸笑意对着孔嫂子说道,“这俩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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