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女官这个事情,没有触及到前朝官员的核心利益,渐渐被官员们接受。
接着,朝中商议的很多事情,白蝉开始也让后宫这些女官参与讨论。
一开始,女官们从未接触过这些政事,提出来的想法大多稚嫩不可行,前朝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发笑,越发不将这些女官放在眼里。
罢了罢了,他们女帝毕竟是女子,偶尔想过家家,他们能理解。
但很快,这些女官的成长速度惊呆了他们的下巴。
她们享受了权利在手中的自由,知道这些权利为什么会到她们手中,不明白的事情,她们愿意花十倍百倍的时间去弄清楚。
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
没道理同样是人,男人会的东西她们学不会!
很快,她们处理政事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有的时候提出来的见解提供的视角,远超前朝的官员。
白蝉登基的第十年,江南水患,七品女官华容和裴钰凝被指派到江南赈灾。
她们这次去,不但带着银子粮食,还带着治理水患的决心。
两个女子,在江南逗留了将近四年。
这四年里,她们走遍江南的各个地方,实地考察,梳理出一条条疏通水涝的网格通路,修建了运河还建立了三个堤坝。
兴修水利,在什么时候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搞不好还会激起民怨。
她们却因地制宜,不但没有激起民怨,还善用当地百姓,为他们创收不少。
这工作完成得这么好,她们回朝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高看。
裴钰凝这个前几年被讥笑为老大难的老姑娘家的门槛都快被踩平了。
甚至太妃华容都因为这事情被不少媒人上门提亲。
可惜,华容现在只想搞事业,对男人没有半点心思。
那些人不惧怕死了的白阳宿,她还嫌男人膈应人呢。
裴钰凝就更不用说了,她从始至终都对婚姻不感兴趣,白蝉给了她新的可能,她更不可能在功成名就的时候走回不愿走的老路。
白蝉给她们大办了接风洗尘宴,借着江南平水患这事情,将给她们两个加官进爵提上日程。
华容和裴钰凝擢升为从四品女官,设立水部衙门,两人平级,共掌大昌水利这一块事宜。
两人不但有了自己的府邸自立门户,还有了自己的事业,不知道惹来多少女子的羡慕。
在女学堂开了近十年的今日,因着前头有华容和裴钰凝这两个榜样,加上后宫女官有越来越多的人走到前朝来,站在朝堂上,和一众男子共同议事,女学堂终于不再是摆设,而迎来越来越多的女学子。
白蝉三十岁这年,大昌已经是一片盛世。
不限制商人的发展,大昌商业繁荣,给很多百姓创造了更多工作。
百姓除了种田,还可以去给那些富商做工。
他们现在做工也不怕富商们为富不仁了,因为大昌有法律保证他们的利益。
新政重新规定了世家大族和门阀富商们手中的田地,让许多没有耕地的佃农手中有了田,能靠着双手丰衣足食。
这样的好日子,往前五百年看都是没有的。
他们的女帝,是史无前例最伟大的女帝,现在她说什么,都不再像之前那样,引起一阵反对之声。
时间在向他们证明,他们女帝十分英明。
因此,三十岁生辰一过,白蝉第一次给天下女学子开恩科,允许她们参与科考的时候,反对之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朝中越来越多的女子占据了原本男子的位置,却没有什么人说风凉话。
事实证明,女子在政事上的才能不比男子低,现在,他们已经认可了这些女子,将她们视作自己的同僚。
随着女子入朝为官成为平常各行各业也开始出现女子的身影。
她们或是有了自己的田地偏安一隅,或是展露自己经商的天分有了一份事业,或者游走市井,如同男子一样支撑门庭。
但不论她们在干什么,说风凉话的越来越少,崇敬女帝的,总是越来越多的。
在白蝉将这个国家治理得越来越好之后,白寄离和裴遇就很少回盛京了。
他们很不负责任的丢下女儿出去过二人世界,游遍大昌的各个角落,偶尔会写写游记寄回来给白蝉,让她坐在盛京观天下事。
有的时候腻了,回去别的国家。
草原,沙漠,大海。
到了别的远的地方,一两年都音信全无。
白蝉偶有想念,却无可奈何。
到了三十多岁,白蝉整日被朝臣们催婚,烦不胜烦干脆过继了宗室子弟,挑了个性子好的,带在身边教导。
大臣们:“……”
哪有女子不成亲的。
一看身边女同僚,个个二十好几没几个成亲,他们又默默闭上了嘴。
世道变了。
唉。
他们到底是怎么迷迷糊糊走到如今的?
不是说好绝对不让女帝称心如意的吗?怎么现在连他们的顶头上司都是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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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寄离和裴遇七老八十的时候,预感到他们大限将至,便结束了游行,回到了盛京,打算多陪陪白蝉。
白蝉年纪也不小了,脸上多了很多皱纹,那张肖似白寄离却看起来温和如同神女的脸因着当了这么多年的帝王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
不怒自威,很有皇帝威仪。
她现在渐渐将手中的权利移交给宗室过继过来的那个孩子白野。
白野心性不错,白蝉又将他教导得极好,处理起政事来,很有几分白蝉的模样。
白寄离像摸小孩一样摸白蝉的头发:“我们阿蝉真是样样厉害,做什么都很出色。”
白蝉笑道:“那是自然,师父,也有你的功劳。”
虽然你只知道谈恋爱,天天和师娘跑出去玩也不带我,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但我还是不会忘记你的。
“我们阿蝉,过得这样好,我就放心了。”
白寄离望向她,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情:“阿蝉,我不是个称职的师父,还是想不要脸的问你一句,这辈子你过得开心吗?”
白蝉眼里闪烁着泪光:“开心。”
“师父,您很称职,您将我的人生给了我,这世上没有比你更称职的师父了。”
“那就好……”
白寄离笑道:“你开心,就好。”
亭外水面清圆,荷风飘荡,晴空日丽,正是夏日最好的光景。
白寄离倚靠在摇椅上,眼睛似乎有些睁不开了:“别哭,我们只是暂时分开,还会见面的。”
白蝉点头,眼泪却落在白寄离手上。
白寄离说:“我死了,将我和裴遇埋在一处,师父去下辈子,找你,别怕。”
白蝉再次点头。
白寄离没了气息后,她才情绪崩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的话:感谢一路陪伴,写作不易,ai巧替,怒难从命,另寻他去。
故事到此,到底没有句号,别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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