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3月17日。
郑春燕在第三天就借故回了一趟泉阳,他在军营没找到马晋宁、于是又找到了洋房这里,两人在花园里找了长椅坐下,马晋宁点上一支烟、笑着说道:
“看不出你的魅力这么大、才这么短时间就把话套出来了?”
“那个日本娘们好财贪杯,只要厚着脸皮不惧她摸摸捏捏的,还是很容易让她说出想要知道的信息的,那个博士她只说是叫大隅博士、好像她也不知道他的全名。
我还需要继续跟她周旋么?”郑春燕红着脸说道,显然,他并不情愿再多跟南云奈香接触。
“不需要了,脸皮厚点也可以算是特长嘛。”马晋宁坏笑着、跟郑春燕开了个玩笑,然后脸色一正、接着说道:
“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医学院里姓大隅的博士,还是从事细菌方面研究的人、现在还处于不知所踪状态的,应该只有一个,有这个线索足够了。”
“真的?”郑春燕的语气、好像比刚才轻松了不少。
“嗯,够了。
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你去把迫击炮连带回大汖温泉,迟性奇他们应该快准备好了。”马晋宁看着郑春燕说道。
“是!”郑春燕站起来、给马晋宁敬了个礼就离开了。
唐博雅中午回来吃过饭,她就带着马晋宁写好的纸条回到洋行,上到二楼交给魏世忠,他让王湘婷当天就把这个最新情报发给了局本部。
1940年3月22日。
瘦猴奉命来到泉阳,他给马晋宁打了一个电话,用暗语告诉马晋宁、迟性奇他们已经做好全面准备了,可以随时启动原定计划。
马晋宁与瘦猴见了一面,给了他两个任务,一是让他通知藏在城外的情报连斥候回城来见他,二是让他去大汖温泉、暂时留在特务营,负责郑春燕与迟性奇之间的联络,行动很快就开始了。
由于迟性奇他们当时割掉了两名日军士兵的小丁丁,所以日军对“九路军”恨的咬牙切齿,特高课、警备司令部都下令严查九路军去向,所以马晋宁也把情报连的斥候都派出了城,找个地方躲起来就行、反正也只是做个样子应付日本人。
其中就有两名斥候住在城关镇的那个客栈里,让他们回城、那他们就得假装发现了什么,回来就直接去找马晋宁汇报,军营没找到、就又找到了洋房这里,马晋宁装模作样的把他们带到花园的一条长椅上、坐在那里抽烟,将要他们讲给梅津三郎的话,让他们记牢、背熟后,这才假装急匆匆的赶往特高课。
特高课。
梅津三郎听完张三、李四的汇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审视二人,他不仅严令苏承旭派人出城探寻九路军的踪迹,还秘密派特高一课特务出城调查,可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马晋宁派出城这两人居然就查到了九路军的老巢,他故作镇静的问到:
“你们怎么知道那一定就是八路假扮的九路军?”
“报告长官!
我们两个按照旅座命令在各地的集市上假扮小商贩,这样可以隐瞒真实身份、与集市上的其他小贩进行交流,一开始装作打听附近哪儿还有集市,再用一点儿小恩小惠与他们拉近关系,这样就可以在不忙的时候、套取我们想知道的事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在正月十五的元宵集市上,打探到一个情况,据一个小贩说,位于山西、河北交界的神灵台集市上,来买东西的老总不仅……老总是百姓对我们兴亚黄军的尊称、与称呼蝗军为‘太君’一样。
他说神灵台集市的老总不仅照价付款、说话还很客气,驻防勐县是第一旅唐博虎唐旅长的部下,他们可不像我们旅,不白吃白拿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对小贩客客气气的?
于是我们就去了神灵台,不过那里逢十有集、我们也懒得再去其他地方浪费时间了,在当地老乡家休整了五六天,直到开集。
果然,我们见到了到集市上采买东西的军人,但他们显然是有目的来的、看都没看我们的摊位,于是小的一个人守摊,李四尾随那些军人,他们买了十大包洋火、说话果然是客客气气的,讨价还价也不以势压人。
可这些军人出了神灵台没多远、就离开了大路,朝北面的山区走去,这就很奇怪了,第一旅的人、最多也就是到乡镇上驻扎,他们怎么可能住到山区呢,当时李四没敢继续跟下去。
第四天……我们不是得去淘换一副货郎的担子么,小的假扮货郎去了那片山区,果然,那里出现了八路军的哨卡,小的只敢走村过庄……长官可能没去过八路根据地,那里的老乡都是八路眼线,稍微越界、就可能引起八路怀疑的。
我用好几天时间,才走遍了牛头垴、仙台山、紫云山的所有村子,那里好像哪儿都有八路、但又看不到八路大部队,不过小的敢肯定,那片山区里、一定藏着一支规模不会太小的部队。”张三朝梅津三郎弓着身子说道。
“那你们怎么说是发现了九路军的踪迹?”梅津三郎认为自己抓到了张三话语中的破绽,语气阴冷的说道。
“报告长官!
张三进入山区后,小的在山外通往八路晋冀边区根据地的必经之路上,摆了一个茶水摊。
从晋冀边区方向过来的5位穿便装的人、在我的茶水摊喝水,他们虽然伪装成了老百姓,但是言谈举止、走路步伐,一看就都是军人。
关键是我认出来了一个人,所以才断定那片山区里藏的正是我们要找的九路军。
当初侦缉队几乎全军覆没,唯独侦缉队队长刁魁仁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时都以为他或是逃走、或是被九路军抓回去枪毙了。
但是,刁魁仁不仅没死,其他人还都对他很尊重,显然,他是这些人的领导。
我跟张三往回赶的路上,对了一下各自的发现,我见到刁魁仁那天下午,张三也遇到五个穿便服的人过八路的岗哨,执勤的八路给其中一人敬礼,还叫了一声‘政委’,只是张三不认识刁魁仁、不确定那个政委是谁。
如果刁魁仁是八路打入侦缉队的地下党,那侦缉队全军覆没也就没啥可怀疑的了、就是他把情报给了八路,不然八路怎么可能那么准确的伏击三路侦缉队呢。”李四说道。
“你们确定说的都是亲眼所见?”梅津三郎依旧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千真万确,我敢肯定那人一定是刁魁仁,不仅是长相,他说的陕西话是大同方言,与我们泉阳、寿洋有很大不同。”李四笃定的答道。
梅津三郎终于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说辞,刁魁义祖籍大同、上中学才去的太元,刁魁仁是二十出头才从大同到太元投靠刁海鹏的,他的大同口音很重。
梅津三郎心里暗骂刁魁义误事,但现在不是找他晦气的时候,他带着马晋宁和张三李四匆匆赶往警备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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