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柳丁宁策马疾驰在宽阔的道路上,马蹄声铿锵有力,回荡在耳边。
杨凝风端坐于车厢内,双目紧闭,神态自若,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柳丁宁此次专程前来,正是为了请杨凝风出手相救一人。然而关于被救者的身份,柳丁宁却并未透露半分,杨凝风也未多问,彼此间默契十足。
柳丁宁说了,只要杨凝风能够出手相助,对方至少付五十万灵石作为诊金,如果杨凝风嫌少,还可再议。
马车如箭一般驶到了仁心堂前。
仁心堂那两扇紧闭的大门,宛如沉睡的巨兽,庄重肃穆,令人心生敬畏。马车刚一停稳,好似得到了某种指令,大门缓缓开启,一对中年男女从门中走出。
他们气质超凡脱俗,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明明身上没有散发半点武道修为的气息,然而举手投足间却是有着一股恐怖的威势,杨凝风不由地内心凛然,知道对方是绝顶高手。
通天侯说道:“两人都是血府境九重。”
“血 府境九重?”
杨凝风震惊到了极点。
然而杨凝风从车厢中踏出时,这对中年男女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惊愕之色,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被杨凝风的年轻所震撼,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年轻的一个人,怎会有那般高超的医术?竟然能让柳丁宁这样江北公认的神医都自叹不如,在他束手无策救不了人的情况下,还去求助于他。
他们都看向柳丁宁。
柳丁宁明白他们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就是他,相信我。”
中年男子沉声道:“希望你的选择不会让我们失望。”
中年女子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凝风,似乎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当杨凝风从她面前走过时,她眉头微皱,惊愕之色更浓了几分,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柳丁宁领着杨凝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仁心堂内。
中年男女紧随其后,轻轻合上了大门,一左一右如门神般屹立在门后,守护着医馆。
两人虽近在咫尺,但中年男子却以传音入秘之法,将声音悄无声息地送进了女子的耳中:“一个普通人?”
他同样未曾感应到杨凝风身上有丝毫修为气息。
中年女子颔首示意,亦以传音的方式回应道:“我也感受不到他的修为气息。”
两人目光交汇,眼神中皆流露出一抹疑惑与好奇。
中年男子惊疑道:“难道他使用了什么秘法来遮掩修为气息?不然的话,这江北之地,怎会出现一个无需任何秘法,修为高到我们面对面都无法感应的武神。”
武神之下,他们的实力几近无敌,没人可以逃得过他们的感知。
中年女子附和道:“江北若有武神,我们岂会不知。但他绝非普通人,主公的状况,没有修为的人医术再高也难以救治,应当是用了秘法。”
中年男子仍不禁动容:“然而,这秘法竟能让我们毫无察觉,实非简单!若在皇城,倒也不足为奇,但此地乃是江北,凝气境已属顶尖高手,更别提合脉境了。”
中年女子凝视内里许久,方才接话道:“此子能得柳丁宁如此青睐,必有其过人之处。罢了,我们也不必妄自揣测,反正他们若能救得主公,自当感激。若是救不了……”她
话未说完,眼中寒光一闪,杀气若隐若现。其意图已然明了,若救不了,他们会让杨凝风和柳丁宁陪葬。
此刻,杨凝风正全神贯注地施针。
他所救治的对象,是一个看似寻常的布衣老者。即便他身穿简单的布衣,看起来十分朴素无华,即便此刻他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然而杨凝风仍然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老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无形威势。
通天侯告诉杨凝风,这个老人同样是是血府境九重,而且修为还比那对中年男女精深许多。
江北一下子出现了三名血府境绝世高手,说真的,杨凝风被吓了一跳。这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了血府境九重的存在,而且一见就是三个。
当然,他不会因此而紧张。
杨凝风施针的手法既迅速又精准,其速度之快令一旁的柳丁宁既惊叹不已又忍不住心惊胆战。
他惊叹于杨凝风针灸技艺的高超与娴熟,同时又因为深知这位老者的尊贵身份而心生担忧。因为稍有差池,不仅老者性命难保,杨凝风自身也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对此,柳丁宁内心深感愧疚,他明白自己去找杨凝风帮忙,实际上是在将杨凝风置于险境。然而,他又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对他柳家有着救命之恩的老者就这样离世,因为这位老者不仅身份尊贵,更是他们柳家需要铭记一生的恩人。
“可以了,百息之内他会醒来。”杨凝风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面色如常,气息平稳,仿佛他刚才救治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在他眼中,无论病人的身份如何高贵,此刻都只是一个急需救治的生命。
柳丁宁看着杨凝风,心中充满了由衷的敬意,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杨凝风后退数步,与柳丁宁并肩而立,宛如两座山岳般沉稳,静静地凝视着病床上的老者,似在等待黎明破晓的那一刻。
果然,如杨凝风所言,百息之后,老者如沉睡的雄狮悠悠睁开了双眼。他一见到柳丁宁,便如欲振翅高飞的雏鹰,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柳丁宁赶忙上前,扶住老者,助他坐稳。
老者坐稳后,如获至宝般抬手握住柳丁宁的手,感慨万千地说道:“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就如一颗璀璨的明星,完全继承了你父亲的医术衣钵。遍观整个南楚,能救我的,唯有你啊!”
然而,老者并未留意到一旁的杨凝风,似乎将他视为医馆中无足轻重的存在,可能当他是柳丁宁的徒弟,或者伙计什么的。
柳丁宁无奈地苦笑着摇头,说道:“前辈,您误会了。真正救您性命的,是杨先生。他的医术,我与他相比,犹如萤烛之光与皓月之辉,相差何止千里。”
说着,他恭敬地指向了站在一旁的杨凝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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