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倒是理直气壮,没有一点心虚。
“再说了,我迟早要嫁给你的,本少爷来看看自己未来妻主怎么了?!”
世间如裴云彻这般离经叛道的男子,倒是不多见了。
纳兰镜闻轻笑一声,将手从他指间抽出,转而握住他指节分明的手,“本王不在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少惹裴将军生气。”
“若是想本王了,将信交给成禾,她会让人送到本王手中的。”
提到这个,裴云彻便不说话了,闷着脑袋,神情失落,窝在她的怀中。
纳兰镜闻看不到他的脸,却也知道他在难过,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她将怀中人转过来对着自己,果不其然,那张漂亮的脸上挂着泪痕,原本明亮的双眼此刻蓄满了泪水,雾蒙蒙的,看着委屈极了。
纳兰镜闻叹息一声,抬手擦去他的泪水,无奈道:“怎么这般爱哭?”
裴云彻听到这话,还以为纳兰镜闻是在嫌弃他,觉得他烦,泪水流得更加汹涌,止都止不住。
“我以前不爱哭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喜欢你后,就这样了,一想到那么久看不到你就难过,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也难过,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你以为我想哭吗?我难道不知道总是哭会惹人厌烦吗?可是别人如何厌恶我,我都无所谓,但你不行!”
纳兰镜闻听着他控诉的话,微微一怔,随即道:“本王何时厌烦你了?”
“你刚刚那话?不就是觉得我烦吗?!”
他说着想甩开纳兰镜闻的手,可终究还是舍不得,只有忍着委屈继续哭。
纳兰镜闻看着他,认真道:“本王若是厌烦一个人,便绝不会容许对方在本王面前出现,连看一眼都觉得厌恶至极,更别说是在本王面前哭。”
裴云彻听着,心中愈发委屈,越是委屈,眼泪便越是控制不住,哭得眼睛都肿了。
纳兰镜闻继续道:“可是你哪次哭,本王说过什么?还任由你将眼泪擦到本王衣服上。”
“若是真的厌恶你,你现在便不会出现在本王面前,甚至还好端端地在这控诉埋怨本王。”
“我没有……”
裴云彻下意识地反驳,却在触及到纳兰镜闻漆黑严肃的眼眸时,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低着头抽泣着。
纳兰镜闻见他这模样,将人抱在怀中,轻声道:“本王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不要胡思乱想,本王答应你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本王说过会娶你,一年到期便一定会娶你。”
“很多事情,你不要自己去猜测,可以直接问本王。”
她知道裴云彻一直看着大大咧咧,不谙世事,实则心思敏感,察觉到什么便会自己胡思乱想,陷入一个怪圈,将自己绕进去。
不说也不问,自己认为什么便是什么,到最后伤心难过的也是自己。
裴云彻闻着她身上的气息,下意识地依恋,窝在她颈项间,小心伸出手扯住她的一点布料攥住,心中泛起一丝欢喜。
“我怕你觉得我烦……”
他们都说,夫郎便是要为妻主排忧解难,不可善妒。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到,他怕纳兰镜闻会不喜欢他。
纳兰镜闻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本王对自己的夫郎,一向有着许多耐心,这点你不必质疑。”
“你可以在本王面前哭,但在他人面前,还是不要将自己的脆弱暴露,但你在本王面前如何都可以。”
听到她承认自己是她的夫郎,心里止不住的甜蜜,连带着刚刚的委屈,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才不会在旁人面前哭,本少爷狼狈的模样,也只有你能看。”
裴云彻微微仰头看着她,纳兰镜闻便垂眸与他对视,见她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庞,虽眼眶红肿,看着很是狼狈,却令他却好生欢喜。
她眼中全是自己,真好。
他凑上去,在纳兰镜闻唇上亲了一口,后者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注视着他,裴云彻又再次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声音很响亮,倒是他先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埋在纳兰镜闻怀中。
纳兰镜闻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抚摸着他漆黑柔顺的长发。
裴云彻虽爱哭,却也好哄,不会无理取闹,她说的话,他都能听得进去。
“你之前说只要我睡醒了,你就满足我的一切条件,还算话吗?”
“自然。”
他攥着她的衣袖,道:“那我要吃梨糕!”
纳兰镜闻的手一顿,点头道:“本王现在便让成禾去买。”
裴云彻却摇头,“我要和你一起去买。”
“好。”
这次那家店开着门,并且生意红火,队伍排了老长一串,也不知何时才能买到。
原本纳兰镜闻想上之前那般买梨糕,却被裴云彻拦住了,他就拉着她一起排队。
纳兰镜闻知道,他本意不是想吃梨糕,而是想跟她多单独呆会儿,纳兰镜闻也没说什么,
有人认出纳兰镜闻,想给她让位置,都被裴云彻拒绝了,二人就如此正大光明地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总有人偷偷用余光看他们,好似在确定他们如今是什么关系,但是看裴云彻很享受这些目光,她也便由着他去了。
裴云彻小心地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见她没有拒绝,便愈发大胆,直接同她十指紧扣,两人的动作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裴云彻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同她挨得更近了些。
纳兰镜闻笑着看他,“你不怕他们传出去?”
裴云彻毫不在意道:“本少爷巴不得他们传出去呢,越多人知道越好,这样他们便都知道了,我裴云彻,是你纳兰镜闻的人。”
纳兰镜闻无奈,将人护在怀中,避免他被拥挤的人群挤到。
“你这样,若是裴将军知道了,恐怕又要生气。”
“生气就生气吧,我不可能一辈子按照别人的意愿去活。”
裴云彻望着前方长长的队伍,淡淡道:“我知道母亲很爱我,她将重担都交到了姐姐身上,对姐姐严厉,希望姐姐能继承她的衣钵,保家卫国,而对我则和姐姐完全不同,她虽总是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模样,但我知道,她心中是很在意我的,小时候,无论我想要什么东西,第二天醒时总会出现在房间里,她跟我说要我多读书,不是为了以后要更好的嫁人,而是希望她有天不在的时候,不被奸人所蒙骗,可以更好地照顾自己。”
“之前让我入宫选秀,不仅仅是因为陛下害怕裴家手中的权势,要选一个人入宫当人质,更是因为母亲权衡了多方利弊之后,作出的决定,入宫是最好的选择,陛下畏惧裴家,便不会亏待于我,我可以安安稳稳地做我的凤后,若是裴家有一天倒台了,我已经成为皇家中人了,依旧不会受到影响,最多也就是不再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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