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的气氛有些凝固,八名官差对两倍于己的敌人,更何况官差中还有一半的文吏。
刘善手持一条三节棍,带着十余名随从冲了下来。
“识相的乖乖举起手来,给你们一个痛快,否则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客栈掌柜与店伙计已经吓得蜷缩在柜台内求饶:“好汉饶命、饶命啊!”
四名武差挺刀挡在前面,试图和对方谈判:“喂……朋友,我们可是礼部的官差,你们胆敢伤害我们,可是杀头的大罪!”
“嘿嘿……老子乃是江洋大盗,在长安染了二十多条人命,早就犯了杀头大罪!”
在长安的时候刘善闲来无事,每天都在家里舞枪弄棒,因此粗通武艺,此刻面对着礼部的官差毫无惧意,带头逼了上去。
江采萍挺身而出,挡在了官差面前:“你们想要多少钱?我们可以把随身携带的钱财都给你们!”
“钱财?”
刘善大笑,“看见我们抬到楼上的箱子了吗?里面全是黄金!”
“什么?没看到,那我带你上去看看,保证你大开眼界!”
江采萍又气又急:“你们既然不要钱,那想做什么?”
刘善狞笑道:“当然是要人啊,要你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你若跟了我,以后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那好,我跟你们走,你放了这些官差大哥!”
江采萍虽然柔弱,但却依旧挡在官差身前。
刘善眼珠乱转,狡黠的道:“那好,本公子答应你,你先到我身边来!”
“江娘子慢着!”
为首的胥吏喊住了天真的江采萍,“此人自称是朝廷通缉的重犯,就算你跟他走,他们也绝不会放过我等!”
江采萍大急:“那如何是好?周大哥,是我害了你们。”
周胥吏高声道:“兄弟们,咱们拼死护卫江娘子冲出去,能走一个算一个,尽快赶往最近的县城报官。”
“好嘞!”
其他的三个文官不甘示弱,纷纷拎起了屁股底下的凳子当做武器。
唐人尚武,性格倔强不服软,即便是文人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柳胜唯恐被这些官差逃走报信,在楼上尖着嗓子大喊:“一个都休要放走,否则咱们的行踪就暴露了!”
周胥吏眉头一皱:“原来是个太监,莫非是从皇宫里跑出来的?”
柳胜跺脚道:“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
“吃我一棍!”
刘善大喝一声,手里三节棍裹挟着风声,一个鹞子翻身,奔着最近的武差抽了下去。
“嘿!”
武官闷哼一声,手中钢刀一个推窗望月,向外格挡开来。
“动手!”
刘善大喝一声,其他十几个随从俱都挥舞着刀剑蜂拥而上,与官差们缠斗在一起,直撞的桌椅噼里啪啦的倒了一地。
此刻已经是酉时,由于下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空旷的田野中,只有“卧龙客栈”的灯笼在门楣下迎风飘摇。
马蹄声响起,有一支队伍自南面而来,约莫三十余人的规模。
这些人俱都穿便装,身披蓑衣,冒雨而行。
“阿耶,咱们从襄阳出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晴天了,谁知道又下了一下午的雨!”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骑着一匹漂亮的毛驴,嘴里吐槽道。
一个大胡子随从道:“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走了五十里居然连个镇子都没看到!”
晁衡笑道:“江南道人烟稀少,从襄阳到新野之间一百三十里,好像只有一两个镇子。
咱们再往前走个三十里,就能抵达一个叫青泥镇的地方,传说是三国时关二爷绝北道的所在,那里肯定可以找到客栈。”
“阿耶,这鬼地方也太冷了!”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蓑衣,继续吐槽。
晁衡道:“亏着秦岭阻挡,北面的冷空气过不来,否则现在就不是下雨,而是下雪了!”
少年道:“下雪就不怕淋湿衣服了呀?跟着阿耶在安南待了五六年,儿子都忘了雪是什么样子了!”
“祭酒,快看,前面有个卧龙客栈!”
在前面引路的随从指着风雨中的客栈灯笼,兴奋的喊叫。
“呵呵……看来老天爷待我晁衡不薄,今夜不至于在岭南的路上挨冻了!”
晁衡在马上大笑,扭头对马车里说道:“夫人,大娘、二娘,前面有客栈了。”
“小的先进去探探路!”
大胡子随从呼哨一声,领着五六骑冲进了卧龙客栈,在马上喊道:“店家?我们有三十多人,能住下吗?”
“不对劲,里面似乎有人在打架?”
后面的一名随从发现了端倪,在马上大喝一声,“荒郊野外的,不会是黑店吧?”
为首的大胡子拔剑出鞘:“我们乃是堂堂安南都护的随从,还会害怕黑店?遇上了给他端了便是!”
“咱家大人现在不是安南都护,现在改任国子监祭酒了!”后面的一人纠正道。
“少屁话,随我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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