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深以为然。
未知的迷雾会带来幸福。
这是生命的真谛吗?
鼬不知道,他总是在寻找。
九年时光匆匆而过,他一路摸爬滚打,从最初的下忍晋升至如今的中忍。九年时间,他目睹了世间众生相。他们有着各异的外貌、形态和色彩斑斓的眼眸。每一双眼中都蕴含着无尽的情感与渴望——或喜悦、悲伤;或愤怒、恐惧;又或者充满希冀、失落。
这是属于人类的。
属于活着的,人类的眼睛。
这些眼睛,又不只是眼睛,它们皆是人们内心深处的期许和愿望。然而,在众多纷繁复杂的情绪之中,有一种最为质朴而深沉的渴望,那便是对生存的执着追求。
这种欲望源自于人类对于死亡的认知:人类深知生命有限,终有一天将面临不可避免的终结。正因为无法抗拒死亡的降临,所以人们才越发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并竭尽全力地去生活。
在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里,无数生灵在生死边缘徘徊挣扎。有些人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甚至舍弃尊严与道德;而另一些人则选择坚守信念,用勇气和智慧书写属于自己的人生篇章。无论采取何种方式,大家都在用各自独特的方法诠释着“活着”的意义……
但无论如何,这一切都会回归到圆心的问题上去。
生与死之间的关系。
生和死,在他们的眼睛里,总是带着冲突。
可是,这些眼睛和那双纯白色的眼睛,完全不一样。
有欲望,是人活着的证据。
那双眼睛里面,有着主人的欲望。
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现在想起来鼬仍然会觉得诧异。
他独自一人走在木质回廊上,天色已晚,这个时候该是止水回来的时间了。
宇智波是有自己的后院的。
很大很大的后山,似乎在彰显宇智波在木叶不一般的地位。
这样锋芒毕露,迟早有一天...
这样诅咒家族,似乎不是很好。但这里的人从来都只想着如何扩张,却没有想过如何内敛。
“木叶警卫队...”
鼬这样默念着,将手中的苦无扔向面前的靶子。
今天去找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做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鼬不知道,但事情已经做完了--九年的等待,又如何不是在等这一天呢?
当生和死并存--将生建立在死亡之上的人。
他只见过,那天的白眼。
再无其它。
“真是少见,你竟然会丢歪。”
“鼬。”
声音的主人是,宇智波止水。
瞬身止水之称的,天才宇智波。
这一带真可谓是天才辈出,正是宇智波的大好时代。
就算是将整个木叶收入囊中都不在话下的程度。
以上,是来自宇智波族长之子,宇智波鼬对于止水的评价。
亦师亦友,族中的天才大哥哥--这样的待遇可不是谁都有的。
“止水哥。”
“在想事情吗?”
鼬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会刻意瞒着止水,除去些带有个人隐私味道的,他向来愿意表达。
再无口冷漠的人,要是一句话都不说,也迟早有一天会坏掉的吧。
宇智波鼬是会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做好一切平衡的人。
可是关于那日白眼主人的事情。
他不想说。
就像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骨头的狗,愿意将其埋起来,不愿意和同伴分享。
当然,这个时候如果将同伴换成主人,那结果便会大有不同。
说到底,还是关系的结构不对。
但这是按照鼬的主观意愿来说。
狼群的头狼,对狼群里面的成员总是有着绝对的领导权。
一切信息经验高度集中。
“让我猜猜...”
止水在笑,他看着鼬再次扔出苦无。
这次,打中了。
“是和他有关的事情吧。”
“那天,看见的,让你念念不忘的白色眼睛。”
止水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柔和,仿佛春日里那温暖宜人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大地上。然而,这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此刻却令鼬感到一阵莫名的沉重,心中难以泛起一丝喜悦之情。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幽深而复杂,似乎想要从止水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些什么,但又始终无法找到答案。止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刺痛着鼬内心最柔软的角落,让他无法逃避也无处躲藏。
被亲近之人关心,应该是生命中少有的乐事。
但上下左右,一旦触碰到生命这个关键词,就能让鼬不舒服起来。
以及,那双白眼。
“是的。”
鼬的声音干巴巴的。
“有两个小孩到处去打听呢。”
止水并没有打算放过鼬。
无论是什么人,都逃离不了逗小孩很快乐这个陷阱。
快乐是一时的,但对于某些小孩,比起短暂的快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可现在的止水以及无路可退。
“今天回来的很晚呢。鼬。”
按照平时鼬的时间,应当是半个小时前就回来了。
等被自己找到,已经是完全进入到训练状态的鼬了。
止水还在笑。
他知道鼬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鼬的问题是什么。
但这些答案,只能靠鼬自己得出。
“是去找他们了吧。”
“和你拥有,相同目的的那两个孩子。”
苦无颤抖着飞向靶子,但仍然是命中。
“是的,止水哥。”
“好!”
止水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泉,潺潺流淌而过,带着令人舒适的温和气息;同时又仿佛初升的朝阳,散发着蓬勃向上的朝气。
这两种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成的特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并与静谧的夜色相互交织、渗透。最终,它们化作一道无形的音波,穿越层层黑暗,准确无误地抵达鼬那敏锐的耳廓之中。
“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厉害的投掷术!”
“看好了哦,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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