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禁果,带着名为自由的原罪。
就此,世界的齿轮开始运转。
生而有罪,而生而自由。
蛇蜷缩在树上,扭动着身体。
“这是属于自由的禁忌。”
...
“你要是相信那家伙说的话,可就太蠢了点。”
黑衣人面对着宁次,嘴里全是嘲笑。
“看到我就应该明白的事情,哪里还需要这玩意说?”
“它没有脑子,蠢笨一点是正常现象。”
“但要是你和它保持同一水平了,那未免有些太难看了。”
看看,世界上瞧不起系统的绝对不只有一个人。
但凡见过这玩意,都很难和它好好相处。
心又黑,脑子又没有。
简单的说,就是一无是处的坏蛋。
“比起那种花里胡哨的,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这话是黑衣人对着蛇说的。
花里胡哨?
宁次的眉毛跳了下。
听自己把软硬兼施的话术战略叫做花里胡哨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好吧,换做他多半也是会做出相同的评价。
最好用的决胜牌就放在边上当背景板。
也不知道蛇趾高气昂的在说些什么。
黑衣人的手腕是细长的。
斗篷从皮肤上滑落,和最开始的漆黑一片不同,这次能比较明显的看见凸出的骨节。
圆润的线条,极尽完美的位置。
包括吊在那关节前方不远处的手。
手指挥动,便是个响指,指尖的方向不经意间滑向日差的方向。
就好像这一切都只是手滑。
“啊,不好意思。”
黑衣人摆了摆头,毫无诚意的在和蛇道歉。
“之后会好好放回去的。”
显然,日差也是蛇到这里的目的之一。
在黑衣人道歉之前,宁次确实没有注意到--大部分目光和关注点都被002扯去了。
把人当作物品一样的态度还是让人很不爽啊。
尤其被当作物品的还是自己早死的爹。
“一个人走到这里,想必你也是有许许多多顾虑...”
“这个时候来一段感人的父子重逢可是再合适不过?”
黑衣人笑起来了。眉眼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但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里面却没有笑意。
日向宁次没有选择的。
交出002才是唯一可能的未来。
没有什么好说的,日向日差也不过只是拖延时间的手段。
是底牌,也是手段。
“哼,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蛇不屑的扭过头,尾巴尖端一下一下拍在黑衣人肩膀上。力气不大,却让人难以忽视。
日差消失的部分正在缓缓恢复。他从艺术品蜡像变成一个完整的人,大约只花了不到三十秒。
每一寸肌肉都散发出来自主人的焦急和迫不及待。
“宁次!”
男人的声音和宁次记忆中的如出一辙--想不一样都难。
前段时间似乎才刚刚见过。
日差的眼泪从眼眶中夺门而出,这倒是宁次从未见过的父亲。
中年男人的皮肤全部堆在一起,就差将热切两个字写在脸上。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许下愿望的人,会带着愿望开始任务。
而任务失败的人,只有一条归宿。
灰飞烟灭。
只是日差为什么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在这里成为梦境的一部分,就要等其本人来解释了。
“任务失败的宿主是一定要回收的。”
边上的000冷冷开口,语气里是藏不住嫌恶。
但嫌恶的对象似乎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之前我们有系统违规操作,擅自促成任务失败,将这个男人安置在这里。”
尾巴尖尖还在摇摆,像是某种觉醒了自我意识的小动物。
“日向宁次,你会不知道?”
000对宁次的疑惑表示不解。
“明明那家伙...”
就是被你干掉的。
但很快000便释然了。
“嘛,迟早会知道的事情。”
无论是黑衣人还是蛇对自己都没有敌意。
这是宁次到现在为止最直观的感受。
反倒是一口一个宿主的002最想要在这里做掉自己。
“好了,运气不好的男人,你也别光掉眼泪,有什么话就快点和儿子说。”
言下之意便是:最后一面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赶快说。
蛇不耐烦的盘动着身体,最开始它就不认可日向日差的苦情牌。
日向宁次不是笨蛋,要是能含糊过去还好说...
现在只有把事情说清楚这一条路了。
“宿主...?”
最瑟瑟发抖的还得是002。
最开始负责这个宿主的不是它!只是后面修改了记忆而已!
这样的话让002怎么说得出口!
就算是说了,宿主多半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黑雾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可宿主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他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见到的父亲。
男人在哭,但宁次头脑中一片空白。
甚至无法理解对方现在在哭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在点头,将手边的002像扔垃圾一样丢给了000和作为蛇架子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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