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不要...”
少年的哭声是压抑的,他似乎在强忍着泪水,想要回到今天开始之前。
“不要...”
“宁次!”
...
再睁开眼睛,是宇智波鼬。
写轮眼已经恢复到正常的黑色,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能量。
似乎又变回了先前那个宇智波鼬。
“是做噩梦了吗?”
熟悉的线香来自鼬捏着的手帕。
那块帕子正顺滑无比的抹去少年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
他的身体很喜欢手帕上的气息。
父亲死后,不管燃烧多少根线香,不管屋子被熏成什么样子,宁次都找不到这让他眷恋的香气了。
鼬擦拭的动作顿珠了。
宁次纯白色的双眸内蓄着水雾,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顺着身体的本能,少年的头颈缓缓抬起,冲着那手帕轻轻磨蹭着。
“父亲大人...”
宁次低声呢喃,好像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呓语。
只是边上满目震惊的宇智波鼬要好好和自己喝一壶了。
鼬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万。
这样的动作绝不可能出现在日向宁次身上。
但若是真的出现了,也只有一种可能。
这很显然是幼儿对长者的依恋。
若非恋人之间,也就只有父子间可能出现。
但目前看来,日向宁次并没有和日差表现出能达到如此程度的亲密。
但若是对于亡者的怀恋?
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这看起来和离奇日向日差还活着。
昨天还能生龙活虎的面对自己示威,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很难想象日向日差会在不久之后死亡。
“没事的,都是噩梦...”
鼬尝试安抚,却无功而返。
对于现在的宁次来说,流泪就像是呼吸那样轻而易举。
“唔...”
少年没有发出任何除了呜咽以外的声音。
像是被迫和父母分别的幼猫,正尝试着呼唤母亲。
如果日差不是在之后死的呢?
就算是十三岁的宁次,也多半是早熟的那一派。
出生于大族的宇智波鼬再清楚不过。
这里的孩子生下来就必须学会勾心斗角。
他们普遍早熟--只有这样才能四肢健全的活下来。
当然,这里面有例外。
佐助,雏田,或许还要加上一个他。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向宁次绝不会是到了十三岁还会迷迷糊糊喊爸爸的人。
宇智波的小孩都不会,更别说是出生在日向分家的宁次了。
那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还是幼子的宁次,就已经猝不及防的失去了父亲。
安慰的声音再无法从喉咙里发出。
到现在为止,鼬几乎没有见过宁次的母亲。
她总是忙碌的,回避的。
对于宁次来说,母亲是否存在好像也成了一个谜团--或许在宁次心中,母亲早就死亡了也说不定。
“你总是一个人吗?”
鼬深吸一口,将全身的肌肉调动起来,想要观察到宁次身上每一处变化。
可能是隐晦的,可能是回避的,可以是任何一种可能。
但不管是什么,鼬都有绝对不放过的决心。
“他们都死了。”
是毫无掩饰的陈述句。
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的语气。
可少年眼眶里的泪水,却有了愈演愈烈之势。
“我不是一个人。”
宁次小声补充道:“从来都不是。”
他是幸运的。
他从不是一个人。
就算被日向苛待,离开这个空无一物的家,在外面还有凯老师,天天,和小李。
还有第三班,还有之后在中忍考试上遇到的人。
可反倒是一个人更好。
越是有这些羁绊,越是有同伴,鼬朋友...
他便越是有罪恶感。
日向宁次是必死之人。
越是拥有羁绊,内心的煎熬便越是剧烈。
常年被压抑的情感在胃腹中翻腾,宁次不知道哪里攒来了些力气,将鼬挥向一边,可再是如何用力,也只是干呕。
情绪是吐不出来的。
谁都知道的事情,但日向宁次无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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