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是个真正的少年,会忧伤,会迷茫,有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焦虑和局促。
以及勇往无前的热血和勇气。
那种东西,明明早就应该丢失了的。
要是这次能活下去的话,就久违的做一下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他这样想着,又觉得好笑--明明有着愿望,明明有着一定要实现愿望的决心,还有永不衰退的自信,却对自己能否活下去而抱有回避的态度。
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顺着走廊直走,再拐个弯,将拉门推开,便是会客厅。
在日向分家中聊胜于无的房间。
角落里还攒着些灰尘,连放在面上的蒲团都有些泛黄--似乎还是夫人新婚时带过来的陪嫁,在那之后便没有置办过这间屋子内需要的物件。
窗帘是拉上的,只因为有人越发厌恶太阳晒在身上的感觉。
明明不喜欢太阳,又为什么要将摇椅放在院子里?
蛇目杏树不会问,只在昏暗的房间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主位是空着的,后面摆放着武士铠甲,日本刀一长一短闪着寒光。
没有人打理的刀具,也能这般锋利吗?
蛇目杏树歪着头看,只和日向宁次中间隔了个黄毛。
宁次对面该是纲手,而雏田又是纲手带进来的...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奇怪,太奇怪了...
蛇目杏树盯着自己面前冒着热气的茶碗,上次见到这东西还是在“神谕”之前,他刚刚成为祭品的时候。
用来接待客人,作为礼数和欢迎的代名词而出现的东西--只有特殊时候才会使用的大漆茶碗。
黑色的外壁,红色的内里,还没有完全消失的茶沫....
蛇目杏树毫不意外的看见了雏田的紧张和局促。
“宁次哥哥,我...”
她还是怯生生的开口了。
没有寒暄,没有问候,只有沉默的迎接,还有些徒有其表的物件。
她哪里是客人,这世界上哪里有不被欢迎的客人?
雏田看了看边上的纲手,局促不安的吞咽着唾沫,喉咙处有液体攒动。
可她还没有继续,便双眼一翻,原地栽倒下去。
明明是贴肩而坐的亲密关系,纲手却自始至终没有动作。
连搀扶都没有,只是冷眼旁观。
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身边我爱罗的冷哼。
坐在那里的,真的是日向宁次吗?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蛇目杏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信心的。
为什么从一开始没有觉察到?
他颤巍巍转头看向纲手正对面坐着的人。
为什么他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日向宁次不会坐在主位。
为什么会理所应当的觉得,我爱罗边上的是日向宁次?
那是血色的圆月,在男人的眼眶中轮转,最后还缓缓停下。
下一秒,似乎他就会开口笑道:“一个幻术而已,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呢?”
“他在...哪里?”
蛇目杏树的声音在发抖,宇智波鼬现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志村团藏的护卫,是暗部,在中忍考试第三场考试的第一天,他毫无疑问的,应该站在考场边上,理所当然的做着属于宇智波鼬的护卫任务。
自己最开始看见的,是日向宁次吧。
少年怀疑着--现在看见的,又是否是宇智波鼬呢?
“把你的杀气收一收。”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年披着纯白色的外褂,面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以及眼下看起来都有些瘆人的青紫色。
许是光线原因,他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
“宇智波鼬...”
少年压着怒气。
“你胆子变大了。”
该是要翻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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