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只好换个话题:“前朝太子党要这么多的青玉做什么?”
张忠才再次摇头:“小人不知道。”
陈韶循循善诱道:“你再仔细想一想,你们老爷有没有提及过?”
张忠才想了很久,还是摇头道:“老爷没有提过。”
陈韶示意傅九把从小钱库带出来的那些青玉器物拿出来,此后,她拿起一块玉佩问道:“这些青玉器物也是送给前朝太子党的?”
张忠才抬头看一眼她手中的玉佩,点头道:“是。”
陈韶看着他:“是前朝太子党要求你们买的这些器物,还是你们主动买来送给的他?”
“是前朝太子党要求老爷他们买的。”张忠才回答。
陈韶的指腹轻轻抚过佛像头上的匕首状肉髻,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佛像上的肉髻,也是前朝太子党要求雕刻成匕首状的?”
张忠才否认:“不是。”
陈韶问:“既不是前朝太子党的要求,你们为何要将肉髻雕刻成匕首状?”
张忠才道:“不是我们,是从掸国买来就这样。”
陈韶质疑:“从掸国几个将军手中买来的青玉器物都是这样的?”
张忠才点头称是。
陈韶又问了他几个问题,见他的回答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内容后,便没有再多问。安排他将各个账房的账册都清理出来后,便起身出了朱家。
李天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站在马车跟前,陈韶止住脚步,“你有什么看法?”
李天流冷冰冰道:“没有什么看法。”
陈韶看他一眼,吩咐傅九:“去落雁居。”
李天流拒绝:“先吃饭,我有事要问你。”
看着他染着戾气的双眼,陈韶点一点头:“也行,去食味斋。”
自从更改了经营模式,食味斋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不仅如此,周围已经有三家铺子也有样学样开起了餐馆。
马车在排队买饭的百姓后面慢慢放缓速度时,聚贤楼的周掌柜突然愁眉苦脸地凑了上来,抱手作揖道:“陈大人可得为小人做主。”
陈韶看着他装腔作势的模样,戏谑:“说说看,做什么主?”
周掌柜哭丧着脸:“惠民药铺开张的时候,小人也是出过力的,陈大人为何厚此薄彼,只给食味斋出主意?如今满城的百姓都只知食味斋,而不知我聚贤楼,怕是用不上几个月,聚贤楼就要关门了。”
“聚贤楼要跟食味斋一样,生意只会更好。”陈韶调侃,“周掌柜舍得吗?”
“小人倒是舍得,”周掌柜妞呢作态道,“就是聚贤楼要跟食味斋一样了,大人以后出门在外,都找不到一个安静吃饭的地儿了。”
陈韶好笑:“这么说,还怪上我了?”
周掌柜立刻讨饶道:“不敢,不敢。”
“行了,”陈韶笑骂,“带路吧,现在就去聚贤楼给你拉一拉生意。”
周掌柜嘿嘿笑道:“多谢大人。”
在聚贤楼吃过饭,回到太守府,稍事歇息后,陈韶看向李天流:“说吧,想问我什么?”
李天流盯着她的眼睛:“你来洪源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陈韶忍俊不禁道:“查案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天流冷着脸:“我要听实话!”
陈韶轻靠着椅子,泰然道:“实话就是查案。”
李天流冷哼一声:“假话呢?”
陈韶笑容可掬道:“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李天流冷眉冷眼地看着她:“是我在问你话!”
陈韶点一点头,不疾不徐道:“我已经回答你了呀。”
“那你告诉我,那些青玉是怎么回事?”李天流冷嗤,“还有那个什么前朝太子玄孙,又是怎么回事?”
“我到洪源郡之前,并不知道什么青玉,”陈韶坦诚地说道,“在审问张忠才之前,我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前朝太子玄孙。”
李天流自然不信她的话,自知在审讯方面不是她的对手,干脆直说道:“你二哥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人害死!”
“我二哥遇害之时,你就在军中。”陈韶从容道,“他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李天流硬邦邦道:“我现在告诉你了,他就是被人害死的!”
陈韶配合道:“谁?”
李天流脱口而出:“前朝太子党!”
陈韶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前朝太子党了?”
李天流不耐烦道:“你不用跟我拐弯抹角,我要早就知道,又岂会问你!”
也是这个道理,陈韶暗自点一点头,询问:“你是怎么判定我二哥之死,是被前朝太子党所害?”
“吴郡太守是耿裕,”李天流完全不复平时的冷静,噼里啪啦不带歇气地说道,“耿裕的嫡长子娶的是左散骑常侍吴文光的嫡次女。吴文光的嫡次子吴厚生是右威卫亲府右郎将,在边关,一直受着陈国公府的统率。你二哥战死那日,所带的大军统帅就是吴厚生。那场战役,仅活下来不到十个人,吴厚生就是其中之一。”
陈韶心中骤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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