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对方的唇。
绿茶味的信息素没有什么攻击性,但这次实在是太浓重了。许然松开懵懂的裴颂光,声音又低又哑:“医药箱里有抑制剂。”
裴颂光慢半拍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理智被激素磨灭了一点,许然虽然这么说,但看起来实在有些低落。
在裴颂光转身的那一瞬,他的理智被磨灭殆尽,上前拉住裴颂光的手。
“没事,我关个门。”裴颂光声音很轻,安抚般的拍拍他的手。
易感期起伏的情绪被这句话轻易抚平,许然松开他的手。
裴颂光再度回来时,脸上带着些许抱歉,许然靠着沙发站着,觉得才复明没多久的视线又有点模糊了。
裴颂光站在他面前,被黄昏暗淡的光影笼着,像可触不可及的影子。
他伸出手,轻轻搭在裴颂光肩上,离他的后颈还有一点点距离,指尖发颤。
“我闻不到。”裴颂光顿了一下,靠近许然一点,微凉的气息覆上被热的恍惚的alpha。
他抱住许然:“你想做什么,可以直接做。”
两人的重量向后仰倒,倒在沙发上,纠缠不清。
裴颂光的衬衣质量貌似不太好,两个扣子落地,轻微的响声砸醒晕晕乎乎的裴颂光。
他扣住许然的手,有些紧张,抿唇道:“不是你热吗?”
他有样学样,扯开许然的扣子。
胸前的衣襟散开,许然才像终于能呼吸一样,撑在沙发上喘气。
裴颂光揽住他的腰往下压,轻声道:“我有点冷。”
而许然很热。
在上方灼热的气息搅浑思绪,裴颂光茫然地猜测。
易感期……应该也还好吧。
不是非要标记omega吧。
不是非要,但影响确实比较大。
beta没有腺体,也不能被标记。
许然努力抗拒自己的本能,耳边却传来beta直白到有些单纯的话语。
“要不你,咬一口试试?”
裴颂光不知道这句话对alpha来说意味着怎样的邀请。
不轻不重的,皮肤上连血痕都没有,像受了委屈之后的泄愤。
落在omega腺体上都不足以形成标记,更何况是beta光洁的后颈。
许然是真的没想标记他啊,裴颂光闭上眼,被这样的力道弄得有些想笑。
但易感期的alpha,连标记伴侣都做不到,该是难受的吧。不能和不想,总归是两回事。
裴颂光突然有些难过,小声认真地说:“还是拿一下抑制剂吧,对不起……”
beta要怎样才能安抚易感期的alpha?
许然的动作停住。
片刻后,浅浅的吻落在裴颂光的额头。
就是这样一个浅吻,裴颂光突然觉得也有些热,喉咙滚动一下,口干舌燥。
不是说……beta没有发情期的吗?
许然也在说:“对不起。”
浓郁的绿茶味溢满客厅,被激素搅得焦躁难安的心跳突然平稳下来。
因为闻不到信息素,所以裴颂光只能更专注于许然的反应。
他有些紧张:“真的,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裴颂光明明不受信息素的影响,却愿意极尽所能地配合他。
这时候什么标记、什么信息素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面前这个人。
重要的是彼此,仅仅是彼此。
许然勾住他半落不落的衣衫,吻落在他身上唯一一道伤痕上。
“别分心。”
没有信息素的引诱,他们因为对方,深陷情潮。
从客厅的沙发,到热水氤氲的浴室。
在潮湿的水汽里,裴颂光靠在许然身上,含糊不清地说:“我也认识你的味道了。”
不是其他alpha和omega都能闻到的许然的信息素的味道。
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
裴颂光微微抬头,看着许然的眼睛,这双黑眸里的温度,也过分熟悉了。
只有他认识的。
……
今夜他们没上楼,属于裴颂光的房间也很愿意接纳许然。
月影在纱窗外漂泊,室内寂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许然的脉搏比当初要健康太多了,裴颂光再次回想起那一晚,从心底生起后怕。
搭在手腕的温度熟悉又舒服,等裴颂光的手离开,许然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果然还是易感期的激素影响,许然对这样不受控制的情绪表示无奈。
然后迎来了比刚刚的接触更亲密的双手相握。
裴颂光轻声问:“许然,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治病?”
许然没说话。
换个问法:“你什么时候想要治病?”
许然的另一只手伸过来,干燥温热的掌心覆在他那道伤痕上:“看到你受伤的时候,突然很想治病。”
希望他不再受伤。
不受伤和不留疤,是两个意思。
*
身体刚好一些就赶上易感期的alpha继续名正言顺地旷工,许家却意外迎来不速之客。
裴枞在明面上做事一向体面,亲自提着名贵的礼品登门。
理由也挺合理,家里夫人生病了,思念小儿子,让裴颂光回去住一会儿。
裴枞那天气昏了头,等冷静下来,觉得裴颂光的说辞应该只是为了气自己。
他不信这个beta会被许然迷得神魂颠倒,连致命弱点也拱手奉上。
他猜裴颂光拿到文件,应该会逃之夭夭,此次前来许家,主要是为了试探。
所以看到神情平淡的坐在沙发上的裴颂光时,他内心是惊愕的。
裴枞彬彬有礼,即便名义上他是许然的长辈,但还是笑着称道:“许先生。”
许然坐在轮椅,闻言扫了他一眼,视线很快又回到裴颂光身上。
这种行为若是旁人做该被斥一句“无礼”,但许家主坐在这里,只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裴枞心中不喜,但知道不可和许家硬碰硬,语气亲昵的和裴颂光说道:“你这孩子,知道你和许先生恩爱,但也不能完全不回家,你母亲很想你。”
裴颂光不想和他演父慈子爱,在许然这里,也没必要和他演父慈子爱。
于是他勾了勾唇,声线冷淡:“您的哪位夫人?当初我的身份设定里,好像没说母亲是谁。”
[改的第六次了,要不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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