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瓒将崔之瑶的信交于一名医官,由他代为交给崔大人,也算是完成女儿的任务,还了崔小姐的赠药之情。
“真会攀附人,怪不得千方百计将女儿送去皇家女学,真是我等之耻。”钱行咬牙道。
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就该一拳捶死。奈何王诚非得要先给教训,以后再看如何行事。
林玉瓒冷眼看向说话之人。
王诚走到跟前将他的视线挡住。
“哎呀,这是干嘛,这是干嘛,大家刚来第一天可不能为这种小事出现龃龉,林师弟只不过是帮人送信,钱师弟也别小题大做了。什么耻不耻的,毁师兄弟的情义。”为首的王师兄当起和事佬劝道。
另一名吴师兄将钱行拉到一边呵斥道“监院也跟着来了,你是想我们所有人陪着你受罚吗?”
钱行没再说话,只是眼神阴毒的望向王、林二人。
王诚感受到他的恶意在林玉瓒轻声道“信。”
林玉瓒了然点头,这钱行来这之前还会收敛,但在收到未婚妻的信之后,就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恶意,明里暗里找茬。他摸着自己的鼻梁,想杀人了。
“找机会。”王诚悄声说道。
找信。
林玉瓒:有的是机会,此人必除。
王诚默默将竹囊和老友的放在一起,不知是不是晴姐儿准备的药包缘故,此行除了他们车厢的人,其他学院过来的学子多多少少都有点身体不适,他们这边只是略感疲惫。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污头垢面的崔大人急匆匆赶了过来“刚才是何人将小女的信带过来的。”
“是学生,学生的女儿和令千金是同窗。”林玉瓒上前回道。
崔大人立马将他拉出去,走到无人处,悄然问道“瑶瑶说给了你一个药盒,你可用过?”
林玉瓒不明所以,但依旧如实回道“并无,小女给我准备的药够用了。”
崔大人闻言松了口气,他看向周围,见四周有人观望但离得甚远,便悄声说道“幸亏没用,那是宫中密药。”
林玉瓒:……
“男子吃不得的。”崔大人堵住自己的快嘴,瞥向旁边的人。“呃……你没听见吧。”
林玉瓒麻木点头,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崔大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没想到他只是暂放女儿那里免得被人发现,以后再来一手瞒天过海换回来,竟让人带了过来,夭寿哦。
“学生并未打开盒子,崔大人等一下,我这就还给你。”林玉瓒转身要走,崔大人连忙拦住“且慢,这里人多口杂,你不能拿出来。万一被发现,那可是诛族之罪…你等等,我去找你监院。”
钱行说得对,林玉瓒真的靠着女儿这条线攀上了崔大人,而且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
他想着信中要他多多照顾林玉瓒的话,攥紧拳头看着他与王诚被崔大人领走。
林玉瓒,这种攀炎附势的小人,怎会入得那位小姐的眼。明明是他帮那位小姐在云飞书院来去自如的,她竟然只看到这个小白脸林玉瓒。
云飞书院的人思想各异,但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得不到的酸意。
“没想到到了这里,我还能享受到外甥女的孝顺。”王诚看着干净的屋舍发出感叹。
“嗯,断头的孝顺。”林玉瓒回道。
回去再教训女儿,先记着。
现在他俩荣升成崔大人的随身医侍,与他同吃同住,那个要命的盒子也被崔大人挖坑三尺藏了起来。
燕京最近相当热闹,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怕惹祸上身,连王林都被抓了回来,安排抡铁。
小以宁摸着仅剩的三根小金条,她藏了四根在脚底板,娘并没有发现,其他金条暂时阵亡。
“小姐,这是我娘给你做的绣鞋,你试一下。”秋衣拿着一双粉嫩的小鞋子进来。
秋衣的娘身体还是不好,被她男人折磨了那么多年,哪怕她爹请了上官大夫给她调养身体,没个几年是别想恢复如初。
“秋衣姐姐,叫你娘下次别做了,费眼。”小以宁看着秋衣给自己穿鞋,又感叹自己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了,连被人伺候都习惯了。
“应该的,如果不是老爷和夫人,我娘怕是要缠绵床榻一辈子。”秋衣笑嘻嘻的回道。
小以宁内心叹息,秋衣为了她娘能够得到救治,主动送到她爹手里拿捏,说白了,都是命运不公,哪有天生的奴才。她拿出一根小金条,递到秋衣面前“秋衣姐姐,给,这个你存起来当嫁妆。”
秋衣看着金条满脸震惊“小,小姐,这,这…。”
傻了吧,我拿的时候可是算上所有人啦,虽然现在只有三个,不过它们都有归属。
已经得到一根金条的赵雅倒是相当淡定“小姐的赏赐,收下。”
“是,谢小姐赏赐。”
秋衣向来听赵嬷嬷的话,收下金条打定主意更加好好孝忠小姐。
小以宁看秋衣收下金条,满意的点点头,将属于自己的放进荷包里,就打算去找二舅舅,将属于他的金条送过去。听闻二舅舅在河道那里,几天才赚几十文。
二舅舅如此可怜,她一定要雨露均沾。
这时门口传来喧闹,郑老头的儿子引着十几个小娇娥走了进来。
“好啊,林以宁我就知道你躲懒,好了也不去女学上课。”刘珍英率先上前点着小以宁的额头说道。
小以宁看到她们才反应过来旬假又到了,时间过得真快。
“我没有躲懒哦,我才刚刚好呢!”小以宁嘟着嘴说道。
“放屁,我们若是不来,你估计要在家待到过年。”
咦,她咋知道的,难不成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隔壁是去不得了,她得应付这些可爱的小朋友。
“真是太无聊了,最近查案查的紧,我娘将所有帖子都推了,还不准我出去玩。”上官如意支着下巴说道。
“那是肯定哒,你爹是大理寺少卿,是要避着点。”刘珍英深以为然的昂起头“就像我爹是御史,谁沾谁倒霉,都没人请我们去他家玩。”
众人皆默,这种致命吐槽实在难评。
陈娇仪忍不住扶额“英英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你爹晓得了,又要罚你。”
陈娇仪家住在刘府隔壁,总是能听见鸡飞狗跳,故由此一说。不过两家大人关系并不好,刘御史是朝中的万人嫌,没人喜欢是真的。
“不过也无事,过些日子就是下元节,皇上要领百官祭祖,再过些日子昭阳大公主嫁郡主,这两个热闹我家凑的上。”
刘珍英讲的两件事都跟小以宁这个小平民无关,她只要听听就行了。
“咦,刘姐姐少算了一样,皇上寿辰你家也能凑上。”金星蔓说道。
“我爹说今年不办,兖州大灾,圣上没心情。”刘珍英遗憾的趴在桌子上。
“唉…”大家齐齐叹气,皇上诞辰,普天同庆,到时候燕京可热闹了。
“对了,以宁妹妹天天在家不无聊吗,都不去女学?”崔之瑶问道。
“我在家看表叔读书,看舅舅抡大锤。”小以宁如实回答,热闹是晚上,大家长都不是闲的住的性子,即使是她姥爷白天当完姥姥的贴身保镖后,晚上还闲不住想四处浪,不过跑的太快,她与老乡过去的时候就跑没影了。
小以宁握起小拳拳,再有下次她要告状,她去不了,他也别想去。
众人了然,不过男子读书没啥好看的,她们可以看抡大锤。
想罢,几个爱动的小朋友站了起来想去参观参观。
小以宁:古代不是讲究不见外男吗?
众人:长辈,一定要去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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