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堂的门也在小以宁一行人离开之后重重关上,谁也不晓得下次开启是何时。
小以宁回头望了一眼,便快速缩回脑袋,五味杂陈的端坐在车里。
“晴姐儿为何不害怕,刚刚我都吓的大气不敢出。”林寅虎心有余悸的问道。
刚刚他一直躲在婉娘身后,虽然他与上官大夫只见过两面,但反差太大,让他心生恐惧,连身子都瑟瑟发抖。
“虎哥儿,晴姐儿昨日便见过上官大夫的模样了。”婉娘轻声解释道。
林寅虎羞愧的低下头,他昨晚睡得沉,根本不晓得。
过了片刻,他就闷闷开口道“小堂婶,下次记得喊我,我能在家帮忙带晴姐儿的,这种事就别带她出门了。”
小以宁忍不住瞪向这个小孩,虽然他带过自己几日,但也不能剥夺她出门看热闹的权利。
“这……”婉娘虽也这么想,但这次上官大夫能保住手,女儿可是帮了大忙。
“既如此,若还有此等事,便将虎哥儿与晴姐儿一起带上,表嫂,孩子若是养的过于醇厚,上官大夫的事便会印在我等身上。”裴逸说出至理名言。
婉娘看向一脸懵懂的小侄子,点点头,对着他意味深长道“虎哥儿,你虽见识到了燕京的不平事,但这不过是极其微不足道的一件。以后见得多了,便知晓了。”
林寅虎似懂非懂的抬头望着她。
车辆缓缓前行,婉娘见几小只兴致缺缺,也不再街上留恋,直接打道回府。
门房郑大见到回来的马车,瞬间大惊失色。
婉娘不解的看他一眼,极其敏锐的问道“老爷出去了?”
“并无,老爷一直未出门。”郑大连忙躬身回道,可眼珠子却一直乱转。
这一幕刚好被还是小矮墩的小以宁看在眼里,她扬起笑容指着郑大道“娘,郑叔在撒谎,爹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婉娘脸色一冷,提起裙摆就急步穿过影壁,将众人甩在后头。
郑大拦都不敢拦,直急的跺脚,看着小以宁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咋能说老爷坏话呢?”
小以宁傲娇的看他一眼“你都喊我姑奶奶了,我咋不能说。”
郑大:……
小以宁拉了拉老乡的衣摆,裴逸心领神会的抱着她进了林家。还没走几步,她便听到爹久违的惨叫声。
上次她听到此声,还是爹将她扔到大理寺的时候。
走在两人后头的林寅虎顿时脸色大变,高喊着“小叔叔”,急忙跑到后院。
小以宁听着声音,也连忙扯着老乡的衣服,示意他快点去看情况。
此时,正房门口正上演着他逃她追的戏码。
婉娘不知从哪抽出来的大刀,追着林玉瓒不肯放。
小以宁与裴逸赶到时,刚好与没处可逃的林玉瓒相遇。
六目再次相对。
林玉瓒反应极快的抢过救星,扯着一抹讨好的笑容,气喘吁吁道“晴姐儿,今日玩的可好,爹在家一直都惦记着你。”
小以宁:……
裴逸:……
“林玉瓒,你把女儿放下,此事你不和我解释清楚,我非削了你的手不可。”婉娘将大刀用力一横,直接将刀嵌到了墙上。
林玉瓒的腿顿时抖了一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赶忙解释道“夫人何必动气,今日那个大夫不是说要与你分房睡,为夫想着晴姐儿半夜若是想爹了,恐会闹腾。便动了心思,改改房间,再搬张床进来,横个屏风,这样我与虎哥儿也能躺下,不用挤在卧榻上,也算是分了房。”
听到前因后果的小以宁无语的瞥向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她可从来不会想这个便宜爹。
不明就里的林寅虎瞬间感动,直接拆台道“小叔叔无事的,我大了,能一个人睡,不用搬床。”
林玉瓒脸色一僵,又求救般的看向女儿,贴心小棉袄再次上岗。
只听小以宁十分正经的说道“娘,到时虎哥儿睡榻上,爹吊梁上就好啦,我睁眼就能看见爹,想都不用想。”
林玉瓒:……
主意甚好,可惜无人采纳。
婉娘深吸口气,猛得拔出大刀,狠狠插进林玉瓒前面的地面,离他的脚趾头也只有一尺之遥。
小以宁低头望着刀,刀身已经没入三分之一,忍不住感叹爹找来的刀质量真好,可软可硬。
林玉瓒双股战战的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内心大喊失策,他不满的瞅向女儿“怎不在外玩久些,今日多热闹。”
玩得久,让你好搞事是吧!
小以宁鄙夷的瞧了他一眼,便挣脱她爹臭臭的怀抱,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跑到后院。
婉娘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站在正房门口,瞧见女儿过来,便柔声道“晴姐儿乖,这几日咱都不理爹。”
“好。”
小以宁答应一声,就好奇的向里头望去,靠近耳房的那面墙被某人凿开一个大洞,而睡的床也被削去一块儿。
她顿时无语,今日过节怕是连修补的人都寻不得,怪不得娘会如此生气。
一直在状况外的林寅虎也发现了此景,十分靠谱的说道“小婶婶莫急,我跟爹做过工,会补墙的。”
婉娘过意不去,连忙摇头“此事是你小堂叔弄出来的,让他补就行了。若是今日补不好,就别睡了。”
听到此话的林玉瓒又是一颤,赶忙说道“为夫立马将洞补上。”
说罢,他便拉着一旁看戏的裴逸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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