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冠!”
阁楼中,在一众人的注目下,纪迁整理着陆文渊的长发,将准备好的青玉冠戴上。
“礼成~”
陈管家一声高喝,众人纷纷送上祝福。
此次冠礼,陆文渊不想大费周章,参加的就只有府上的几人。
纪迁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初见你时,还是总角孩童,如今已是温润君子了。”
“时光如水啊。”
陆文渊郑重行礼道:“这些年,多谢先生照拂和教诲了。”
纪迁洒脱一笑,而后道:“既已加冠,老夫为你赐字。”
“你名文渊,文意文章经义,学识。”
“渊,喻宽广无垠,深不可测。”
“寓意太大,太重,今日老夫为你取字。”
“谨学。”
“学海无涯,勤谨学之,方能到达彼岸。”
陆谨学,陆可为路,积跬步,以至千里,积小流,以成江海。
纪迁的真切祝福,让陆文渊感动不已,庄重行礼长揖,万般言语,尽在不言之中。
“范婶婶,你做的生辰面还是那么好吃。”
“呵呵,那今日就多吃点。”
“嗯嗯...”
“大家都吃,咱们也沾沾公子的福气。”
功德+1000。
......
吃完午饭,陆清芷他们就出去撒欢了,陆文渊给了一笔钱,她上街采购去了。
阁楼露台。
纪迁双手背负,望着长空,悠悠一叹:“今日过后,怕是许久不能相见了。”
陆文渊心中微动:“是朝堂上出了事情?”
纪迁微微点头:“嗯。”
“老夫暗中调查清芷身上谜团之事有了些许眉目,审查往年旧案一事,也就将落下帷幕。”
“有些人坐不住了。”
陆文渊问道:“有何线索?”
纪迁微微摇头:“具体不知,但与你陆家叛国案有关。”
“当年众臣弹劾武安伯,最重要的证据就是其封地有妖魔生存,麾下兵将亦有。”
“虽然证实是被诬陷,但事情已经发生,后续影响尚在。”
“老夫在追查幕后之人的时候,发现方府满门被杀,与这幕后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文渊思索道:“您的意思是,构陷陆家之人和做下方府之乱的,是同一个人或者势力?”
“不一定。”纪迁摇头叹道,“朝堂势力错综复杂,盘根交错,当年一半以上的大臣弹劾,难道都是被算计蒙骗?”
“这幕后之人消息了得,老夫刚发现一点线索,就被对方掐断了,没两日,蜀地传来妖魔作乱的消息。”
“有不少大臣进言,让老夫去平叛,美其曰‘立功’成圣。”
“看看,多为老夫着想。”
陆文渊眉头紧锁,心中盘算了会儿道:“蜀地乃是西南边州,与妖域接轨,鱼龙混杂,恐有算计。”
纪迁附和道:“没错,对方以老夫成圣之道为由,这是阳谋。”
陆文渊心中一动:“先生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起身去蜀地,而后暗中返回神京调查。”
纪迁摇摇头:“不可。”
“蜀地民风彪悍,血脉驳杂,需要名望高的人坐镇。”
“而且事关成圣之道,朝堂也需要新的儒道圣人,老夫是最合适的人。”
明知有虎偏向虎去么...
陆文渊内心复杂无比,缓缓道:“其实...当年之事过去了这么久,如今能翻案,洗刷冤屈已是不易了。”
“先生不必执着的...未来很长,徐徐图之亦可。”
微风渐起,前院枝叶刷刷作响。
纪迁抚了抚长须:“起风了...”
陆文渊看了眼天色,神觉微动:“今夜有雨。”
“风雨已来啊...”纪迁一声长叹,“如今已不是旧案的事情,这是朝堂博弈。”
“朝中有大贼!”
“敌人并不可怕,未知才是麻烦。”
“这么多年,那大贼没露出一点身影,这才是最可怕的!”
陆文渊疑惑道:“陛下也没线索?”
纪迁幽幽道:“陛下承女帝遗旨,靠军武登位,在朝堂内务上根基浅薄。”
“要不然这些年的改革也不会举步维艰了。”
“不过对方既已出手,就会有痕迹,这对陛下而言,乃是机会。”
陆文渊思绪飞转:“先生是说,引蛇出洞,追根溯源?”
纪迁欣慰道:“没错。”
“你不用担心老夫,老夫与陛下已定良策,此行也不是去往蜀地。”
陆文渊惊讶道:“不去蜀地?如何引蛇出洞?”
纪迁促狭一笑:“你猜猜?”
“这就当做老夫留给你的考题了。”
金光微闪,纪迁身影消失,桌上留有一只白玉毛笔。
“此笔乃老夫所制,名文渊,当做贺礼了。”
陆文渊行礼相送,拿起笔观察了一番,入手温凉,一股奇异的凉意在脑海流转,让大脑保持思维清醒。
笔杆洁白如冰髓,内里有一道金线,那是凝聚成液的浩然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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