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出来么?”副会长问道。
她在四处转转发现结界被破,只是佟秋心怨不散,天空仍是黑色。
“没有。”薛鸣宴一直守在此处,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
惊蛰在他脚边显得异常安静,除了阻止过季儒卿进去,它没有其他表示。
薛鸣宴蹲下摸它的头,惊蛰也不反抗,只是死死盯着那一团怨气。
好可爱!!薛鸣宴心满意足,要是能抱抱它就更好了。
“小丫头在这里面会不会有事?”副会长忧心忡忡。
薛鸣宴收回手:“不如我进去看看?”
他站起身,惊蛰却挡在他前面:“喵喵嗷嗷!”
“嗯?不能进去吗?”薛鸣宴停下脚步。
惊蛰通人性,季儒卿进去之前让它照看好两人,它就一定要做到。
“还是听它的为好,你忘了方才你使用的金光咒被怨气吞噬了么?”副会长就此作罢,再等等好了。
回到佟秋的怨力牢笼之内,季儒卿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季儒卿离开佟秋的记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揍她一顿,莫名其妙被拉进去体验她的人生,还是这么悲惨的人生。
在她的记忆里人命如蝼蚁一般匆匆踏过,季儒卿来不及仔细看,方经懿的画面转瞬即逝。
还有很多人在内,她先收养的龙池,无非是看中他特殊的双眼。
而后是摇光,佟秋完全是为了将她养成一个合格的为怨师,留着最后享用这枚果实。
“我输了,你也没赢。”佟秋丝毫不慌,因为季儒卿杀不掉她。
“不,我赢了。”季儒卿周身的黑雾在她一身正气之下渐渐消散。
她从迷雾之后走出,一切和她刚进去之时并无差异。
“你没事吧?”副会长仔细检查一遍她有无大碍。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她有点私人恩怨算算。”季儒卿打算放大招了。
她让惊蛰跟着他们一起下山,去和会长汇合。
惊蛰有些不放心她,犹豫不决是否要离开,季儒卿直接把它托付给薛鸣宴。
他自是求之不得:“放心,我会照顾好它的。”
不要说的像临终托孤一样啊,季儒卿不想立这种flag。
整座山只剩下她们两人,无关人员已经离开,佟秋缓缓站起身。
“想怎么处置我?”佟秋笑靥如花,言语里充斥着挑衅。
“我想想,杀了你比较痛快。”季儒卿对她没有先前的耐心。
“好啊,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不过是仗着血脉在我面前活到现在,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奈我何?”
佟秋说的没错,季儒卿自己也没把握,但是狠话已经放出来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好没面子。
“我试试。”
范柒说过以血为引,能使符术的效果翻倍,而她的血对怨灵有震慑作用。
她用符术困住佟秋,锁链将她禁锢在原地。
天雷符是对付怨灵最有力的杀招,上次在钱家的天雷威力非同小可,不知她能不能复刻同款。
季儒卿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符纸上,意念画符。
血滴在符纸上自动形成天雷符纹样,闪着赤色的光。
“意念画符……居然真的有……”佟秋的脸上开始浮现恐惧:“不、不、不要!”
她的手脚被锁链牢牢锁住,用不上怨力。
怎么会?怎么可能?季儒卿不就是一个吹牛皮说大话的自大狂暴力女吗?
她根本都没有接受过为怨师的教育,连个低阶为怨师都算不上,凭什么?
季儒卿叹了口气:“我第一次搓个大招,忍着点,死在我手里是件光荣的事。”
头顶压抑的黑云散开,雷光从中照射进来,汇聚于佟秋身上。
在气场全开的季儒卿面前,佟秋停止了挣扎。
在他们从小听的传言里,那位金眼的为怨师也是这么不可一世,他召唤出的天雷如金色的神鸟降世。
金色总是象征着希冀与曙光,让人会奋不顾身坠入其中。
季儒卿手中的天雷符化作漫天的金光,蓄势待发。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季儒卿问。
“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有反抗一切的勇气。”佟秋第一次流下眼泪,她好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勇气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别人送给你的。”季儒卿挥了挥手,漫天雷光落下。
季儒卿转身离开,随后整座山体遭受雷击的洗礼开始崩塌,迸发出巨大的烟雾,浓烟滚滚升起。
太阳自黑云后现身,与其随行的还有透明的雨水,冲刷掉劫难之后留下的余烬。
真高手,从来不回头看爆炸,即使季儒卿被烟雾呛了几口。
真不愧是她,只用了一张天雷符就把佟秋这个清朝老古董灭的渣都不剩。
只是有点用力过猛,山都被炸飞了,地上徒留一个大窟窿。
望着灾难过后的蓝天白云,飞鸟与太阳,季儒卿有种打完boss后迎来大结局的如释重负。
很好,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她又一次拯救了世界。
惊蛰从薛鸣宴手里挣脱,一路奔向她。
对面的四个人用敬畏的目光看向她,他们在山脚都感受到了天雷的威压非同小可,像是上苍降下的神罚。
“大师在上,受我一拜。”悟缘率先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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