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悠闲地坐在老板凳上,陈叉叉此时还不清楚被他的三个猪队友卖了,在季儒卿面前坐如针毡。
“还有要说的吗?”季儒卿靠在凳子上,转了个圈。
“没、没了。我要说的全都说了,你是怎么查到我的?”陈叉叉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败者食尘,不配知道真相。”季儒卿不和他废话:“行,一起去蹲大牢吧,还能四排。”
陈叉叉听到坐牢两个字突然跪下:“我对不起季老先生的教诲,我有罪,我不是人。”他轻轻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装模作样给谁看呢,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当初见钱眼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是老爷子的学生,无论从经济还是精神上都给他极高的厚望。
“光在我面前说多没意思,你去拿个牌子游街示众去,每层楼喊一遍。”不能光折磨她一个人,季儒卿抠抠耳朵。
陈叉叉疑惑地看着她,不对啊,按照流程来说不应该问他为什么要背叛吗?然后他一顿感人肺腑的发言后季儒卿原谅他了。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可是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陈叉叉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她,又往脸上轻轻扇了几巴掌。
“他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做的?还是要挟你一家老小?为了钱就钱呗,你还能有啥冠冕堂皇的理由。”季儒卿又开始抠指甲。
陈叉叉突然站起身:“你懂个屁,老子最看不惯唐闻舒这种关系户走后门。我尽心尽力在岗位奋斗十几年,凭什么他一来就把我的位置抢了,我也要让他体会心血付之一炬的感受。”
嚯,他居然还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季儒卿直起身子:“好棒的理由,你以为是让他的心血付之一炬?这是这个集团的损失,是上上下下无数人通宵达旦赶制出来的方案付之一炬。”
“就是因为你,我每天上课写计划下课写计划通宵写计划,把原本的方案改头换面端上来,你在这里理直气壮大言不惭觉得自己没错?”
季儒卿越想越气,亏钱就不说了,她浪费的是比金钱更为宝贵的时间。
陈叉叉愣是觉得自己没错:“这,这是你的本职工作,我看你是被唐闻舒迷的五魂三道认不清现实,鸿恩在你手里迟早完蛋。”他不装了,大不了坐几年牢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鸿恩会不会完蛋不知道,你今天完蛋了。”季儒卿撸起袖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李伯在一旁充当背景板,感受到季儒卿飘摇的杀意后拦住她:“冷静啊少主,冷静啊,您一拳下去他要归西了。”
“没关系,归东南西北都行。”季儒卿正好觉得自己在集团里没一点威信,被下属针对且贴脸开大。
明明她模仿季鸿恩走低调亲民路线为啥行不通,果然人还是得支棱起来,不能被看扁了。
季儒卿一脚踹翻陈叉叉:“什么档次也配和我这样说话。”
保安呢保安呢,保安还在赶来的路上,李伯拦不住季儒卿总能拦得住陈叉叉吧,他连拖带拽把人送走。
什么礼仪教化统统见鬼去,都蹬鼻子上脸了季儒卿忍不下这口气。
“召集董事会那群人,半个小时后会议室见。”季儒卿对秘书小姐吩咐下去。
本来今天的人设是职场大佬,被陈叉叉整的一秒破防。
她从家里翻箱倒柜把压箱底大一时期上台演讲时穿的小西装熨烫一下重新上岗。
一定是她前两天穿的太随便了,没有叱咤风云的气场,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她该备几件衣装撑场面。
特助小哥名义上在帮她布置座位整理材料,实则帮她看人到齐没有,她不仅要当最后一个到的,还要让他们等。
“季小姐,可以了。”特助小哥在门口守着给她发消息,来是来齐了,多少带些不情不愿。
这群老油条连唐闻舒的面子都不给,不知道会怎么刁难季儒卿。
季儒卿浅浅收拾一下东西,昂首挺胸,牢记住从现在起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她姗姗来迟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在这里听不到阿谀奉承她也不想听。
“处理一些事情来晚了。”季儒卿坐在上位。
“直接进入正题,大家的时间宝贵。”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她预料之中出现。
季儒卿无视掉他的废话,现在是她的showtime,局面应该由她掌控:“我前几天处理积压的工作繁忙,没有与各位前辈打个照面,是我的失职。有很多不懂得地方麻烦各位前辈批评斧正,为日后接管鸿恩做准备。”
“这种事有必要特意开会来讲么,这完全是你的失职,没必要让我们付出时间为你买单。”
季儒卿依旧无视他,她在上面讲其他人在下面讲,就你长了张嘴是吧。
她自顾自往下讲:“今天是我来集团的第三天,鸿海项目信息泄露一事我听说了,各位没有察觉吗?”
季儒卿打开投影屏,三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他们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现在入国家编制去了。没有人在失败后复盘过原因么?鸿海项目对集团意味着什么连我一个局外人都知道,你们吃干饭的吗?!”
季儒卿将文件夹重重拍在桌子上,发出锐利的声音刺穿众人的耳膜。
四周沉默一会,最后有人发出声音:“这件事不在我们的处理范畴之……”
季儒卿抬手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集团发展靠个人,其余人作壁上观是么?不要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错了就是错了,反省永远比推卸管用。”
“好在这次的损失不大,我还有planB,叫你们来另一方面为了商讨一下方案的可行性。我在唐闻舒的原有的方案基础上升级改造,现在我用二十分钟的时间讲解我的思路。”
季儒卿从先礼后兵再到以德服人,掌控主动权,利用项目泡汤一事占领制高点,让他们无力反驳。
如果还有人不服,那就斩立决。
鸿海项目的方向是打造新型养老模式,联动小区,医院,休闲娱乐等一系列产业,针对老龄化过快提出的设想,前景广阔。
从昌城和尚城以及其他一线城市率先试行,走高端疗养路线,有成效之后逐步下移,实现上中下阶层全方位覆盖。
“西城区那一带中老年人较多,故医院多,人口基数大,上升空间可观。但是前段时间西城区被划入重点发展新片区,意味着会承接其他区产业转移,这样一来人口增多发展过速,环境大打折扣。”
而方案里的疗养院以环境为主,主打一个舒适安逸。
“我提议将项目选址在尚城,一是避免与其他同类型公司竞争,二是尚城目前没有与我们同等经营方向的公司,可以带动周围形成一系列产业。”
要不是华西家,她也不至于被逼到换地方,季筹就跟那闻到肉包子的狗一样,华中家干什么他也跟着干什么,妄图挤兑掉他们。
整个公司找不出一个会写方案的员工还开着,浪费资源,从抄华南家的作业再到偷华中家的作业,上辈子老鼠转世这辈子偷东西。
季儒卿正恨的牙痒痒,一个倒霉蛋提出来质疑:“但我们尚未实地考察以及市场调研,我们经不起再一次的风险。”
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季儒卿枪打出头鸟:“你不要说话了,我从你的话里感受不到正常人该有的思维。”
“我早就联系过尚城分公司的负责人着手此事,与当地几家三甲医院做了初步的协商。若是等你们行动,早被人瓜分光了。现在没了唐闻舒你们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吗?一天到晚打卡上下班干了什么自己扪心自问。”
季儒卿足足骂了十分钟,非常优雅地不带任何脏字地没有一句是重复,不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
憋了三天的气在此刻得到了释放,终于找回了当霸总的感觉。
“如果这个项目再次出现泡汤的情况,我会收回你们手中的股份,肃清董事会。”季儒卿吼了一句:“听明白了没有?”
“明、明明、白了。”
“明白了还愣着干什么?各司其职该干什么去干什么,有问题及时反馈,一旦被我发现有人浑水摸鱼,按违反集团条例考核罚款。”季儒卿摔门而出。
事了拂衣去,爽,太爽了,季儒卿狂喜。
唐闻舒的特助小哥和秘书小姐星星眼向她告状:“他们把什么工作都丢给唐总,认为自己是公司的老人,唐总走后门也得磨炼一番。”
于是唐闻舒的工作一多,连带他们的工作上了强度。反观其他几个老总的秘书,每天泡泡咖啡泡泡茶然后美美下班。
怪不得季儒卿一来手上工作多如牛毛。原来是在帮他们擦屁股:“以后有谁推卸工作职责直接和我说,举报有奖,前提是准确。”
等着吧,季儒卿不把他们年薪扣完当作补偿自己的精神损失费,她跟范柒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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