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惊鸿。
带着腾腾杀气,朝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激射而去。
烟杆笔直砸向了他的面门。
“嘻嘻,还是被发现了呢!”
“武夫……”
裹在一件破烂的袍子里。
那小小的身子里,爆发出一阵腔调古怪的女人笑声,“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生恶。”
就在她说话的这电光火石间。
太叔常的烟斗,已距离此人的面门不足半拳。
但下一刻。
异变突生。
太叔常钢牙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浑身肌肉更是陡然高鼓,当场就将他的衣衫尽数撑成了粉碎。
可即便是这样。
他的烟斗也无法再寸进半步。
仿佛是被一道无形的透明屏障,牢牢抵挡在了外面。
“啧啧啧,不愧是中三品武夫,好浑厚的气血。”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能对你完成狂躁转化了,不过算上那小子,应该也够我饱餐一顿。”
笼罩在那件硕大的破袍子里。
女人说话的声音,听上去说不出的古怪。
分明是一种娇柔的语气。
但落在人耳中,却好像是两块尖锐的骨头,在反复相互摩擦。
令人听了头皮发麻。
可此时。
除了庄泽和太叔常之外,周围的村民早已双目通红,表情异常狰狞,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对寻常百姓出手,你,你这练炁士就不怕犯了禁令,天涯海角都会被追杀到死!”
一边强行压抑着体内勇气的负面情绪。
太叔常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
而那女人就如同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娇小的身躯在袍子里笑得不住颤抖,“哈哈,禁令,你说禁令?”
说罢。
精神质般的朝身后指了指,笑声更加张狂,“离阳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你居然还在指望那狗屁朝廷的禁令?如此天真,死得当真不冤呢!”
话音落下。
那破袍中,一只纤细的手臂伸出。
在太叔常的目眦尽裂中,缓缓点在了他的眉心处。
五品武夫。
在离阳江湖,勉强能跻身高手之列。
但在上三境的练炁士面前,特别是在对方提前设伏之下,压根就不会有半点挣扎的空间。
长袍笼罩下的女子练炁士,舔了舔嘴唇。
她的能力类似于瘟疫。
唯一的区别是,她传播的不是病毒,而是各种压抑到极致的负面情绪。
同时靠着吸食被感染者的气血,她的能力也会得到相应的增强……
此时哪怕是沸腾了全身气血,太叔常也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根本抵挡不住,滚滚沸腾的负面情绪侵袭。
在他清明的最后一刻。
艰难的扭过头,想要看到庄泽逃生。
但。
很快他就失望了。
庄泽依旧平静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望着那破袍子下的女人。
太叔常用尽了仅剩的一点力气。
可张了张嘴,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庄泽说道,“练炁士吗?”
“你不该来我们龙湾村,更不该……”
毫无波澜起伏的语气。
却如同海面上吹来的刺骨寒风,“更不该害死了我的侄子。”
破袍子下的女人愣住。
紧跟着就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大笑,“嘻嘻,嘻嘻,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愧是武夫呢,奴家好怕怕,你……”
话没说完。
眼前豁然闪过一道寒芒。
几乎是下意识的做出了躲闪的动作,但还是被划破了长袍。
一个面色惨白如纸的丑陋女侏儒,踉跄着从里面脱身而出。
狼狈莫名。
望向庄泽的眼神里,写满了疑惑和震惊。
此子。
不受她的心瘟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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