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刺杀陛下的人是陈国质子,不过陈国质子不可能如此清楚陛下的行踪,他在皇宫有内应。”
顾长卿道:“那个内应会是静太妃的人吗?”
老祭酒摸了摸胡子,陷入沉思:“目前暂时没有证据表明是她。如果是她所为,她为何要行刺陛下?杀了陛下对她有什么好处?”
顾长卿想了想:“要是她的目的不是杀死陛下,而是刺伤陛下嫁祸给庄太后呢?”
事实上,陛下确实将那次刺杀的账算到了庄太后的头上。
老祭酒神色凝重:“不排除这种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那静太妃此人就太可怕了,她对付庄太后尚可认为是在向庄太后复仇,亦或是争夺太后之位,可陛下如此敬重她,她也下得去手——
“希望是我们猜错了。”顾长卿说。
陛下如此敬重静太妃,除了不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几乎与她亲生骨肉无异。
顾长卿很理解陛下对静太妃的感情,曾经顾承林与顾承风对凌姨娘也是如此。
不同的是,凌姨娘只是一个姨娘,顾承林与顾承风自幼便知道自己有亲娘,在他们心里还是亲娘更重要的。
陛下出生便被抱到静太妃的宫里,过继到静太妃的名下,母子亲厚多年,一直到长大了陛下才得知自己的生母是个宫女。
那时的他早已无法对生母生出任何感情。
先帝也不会允许他对一个低贱的宫女生出母子之情。
陛下若是被静太妃所伤害,那种打击是毁灭性的。
二人说话的功夫,马车抵达了家门口。
马车停下,四周静了。
二人这才听到身边传来的均匀的小呼噜声,却原来是顾娇不知何时抱着枕头睡着了。
小丫头睡得香,脸颊压在枕头上,压得肉唧唧的,又被这闷热的天气烤得红彤彤的。
二人都忍不住笑了。
这丫头啊,对这些事当真没半点兴趣,不让套麻袋就索性睡大觉去了。
我先下去。
老祭酒无声地说。
顾长卿颔首,冲老祭酒躬身行了个晚辈的礼。
二人都没吵醒顾娇。
顾长卿留在马车上,从桌子底下拿了把蒲扇,为顾娇轻轻地扇了起来。
约莫是凉快了,顾娇皱着的眉头都舒展了。
在前院摘菜的姚氏看见这一幕,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眼神掠过一丝柔和。
顾娇这一觉直接睡到小净空从国子监回来。
小喇叭精一到家,便开始不知疲倦地叭叭叭,顾娇想不醒都难。
所幸也睡饱了。
顾长卿军营还有事,就不留下吃晚饭了。
傍晚时分,胡同里炊烟袅袅,萧六郎也从翰林院散值回来了。
他去了一趟老祭酒那边,谈了些事,回到家里时就发现顾娇坐在东屋蔫哒哒的。
她睡了一下午,按理说精神头该很足才是。
可她那长吁短叹的小样子,真是叹出了小净空模仿隔壁赵大爷的精髓。
萧六郎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角。
吃过饭,顾娇没精打采地回了屋,继续蔫哒哒。
萧六郎叩响房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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