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寒光刺痛了他的眼。
你是谁?
他拼命地想要问出声来,喉咙却像是彻底麻痹了。
他心底一阵惊恐。
终于,那人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高高举起匕首,朝着他的心口猛地刺了下来!
那一瞬,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母妃——”
皇帝一声惨叫,自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浑身被冷汗湿透,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滑落,心跳剧烈,呼吸紊乱,一双眼睛残留着来自噩梦的惊恐。
魏公公自小榻上起来,迈步来到皇帝身边,挑开明黄色的帐幔,担忧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皇帝的脸色吓到他了。
他忙将帐幔挂在帐钩上,去将烛台上的灯芯调亮了些,又回到床边问:“陛下,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皇帝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用袖子擦了把额头的冷汗,道:“朕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他居然会梦到静母妃来杀他,这也太荒唐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因为这几次的事让自己对静母妃产生了不满,亦或是心生了怀疑?
那自己也太混蛋了。
世上谁都可能害自己,唯独静母妃不会。
魏公公语重心长道:“陛下近日国事操劳,后宫又诸多事宜,想来是压力太大了。国事是忙不完的,陛下得自个儿爱惜身子,奴才也不知还能陪陛下几年,陛下可千万要珍重。”
皇帝没好气地说道:“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就陪不了朕几年了?姓秦的都没说陪不了太后几年呢!”
皇帝是个长情的人,魏公公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跟了他,他心里是记得他的好的。
魏公公笑了笑:“是。”
心里却道,您如今真是三句话不离太后呢。
一场噩梦弄得皇帝睡意全无,他又懒得去御书房,便让魏公公将折子拿来寝殿批阅。
魏公公带了两个机灵的小太监将折子抱来放在书桌上,为皇帝掌了灯。
皇帝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衣裳,坐在书桌后开始批阅奏折。
“你去睡吧。”皇帝对魏公公说。
魏公公没秦公公那么大年纪,但比皇帝还是年长几岁,皇帝到底将他那番话听进去了,担心再这么蹉跎他会把他的身子拖垮。
魏公公又如何不明白陛下的心意,他笑道:“奴才方才就是那么一说,陛下别往心里去,奴才身子骨好着呢,奴才这会儿也不困。”
皇帝知道强行把他撵去睡他也睡不踏实,便不再坚持。
皇帝批了几个折子后,噩梦所带来的心悸总算散了不少,只是他依旧没有睡意,便接着批阅奏折去了。
暴雨过后,病人又增多了,医馆再次忙碌了起来,顾娇接了两个出诊,都在同一条街上。
顾娇从第一个患者家中出来,前往第二个患者家时路过了一家棋社。
一般说来棋社是相对安静的地方,可这家棋社今日格外热闹,里里外外全围满了人,不时爆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
顾娇古怪地看了一眼,由于病人还在等着,她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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