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安宁决定往山上去。
高家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附近十里八乡就算不认识也看着面熟,只要她在人群里露面,指定能被人认出来。
十里村前后都有山坡,不远又群山连绵,只要躲进大山,想找到她就难了。
可是同样的,山里有很多机遇,同样也有很多危险。
所以她只能躲在外围,绝对不能往里面去。
只是,这几天吃什么到是让她有些犯难。
算了,不管了,先躲了再说,大不了找不到吃的就出去要饭,反正不能回高家自投罗网。
两天后,安大富拄着一根树枝往山上一瘸一拐的走去。
路上,碰到了鼻青脸肿的高大树。
“二赖子,你这还是要去找那丫头呢?我说,她又不是你闺女,你说你瞎担心个啥?忘了你屁股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安大富猛然转头,看着高大树的嬉皮笑脸冷笑起来。
刷……
破空的声音传来,安大富手中的棍子挥舞起来就朝着高大树抽了过去,刚好砸在他脑袋上,让他懵的连反抗都无力!
“高大树,你特么最好祈祷我家安宁没事儿,不然,老子杀了你……”
又是几棍子抽下去,棍棍下手极狠,比那天找不到安宁高老太太又不甘心还钱,妓院的人下手狠多了。
直到高大树彻底昏厥,安大富这才住手。
麻蛋,要不是杀人犯法,他还急着找闺女不能进去,他非弄死这狗东西解恨!
高家,高木头从外面进来,下巴上长满了胡渣,一张脸也是愁绪满满,“他娘,三哥和三嫂来看你了。”
说着,严秋收从门口进来,一看到脸色苍白瘦到脱了形的严氏,心疼道:“小妹,你……你咋就成了这样呢?”
严氏转动了自己无神的眼珠,在看到严秋收和嫂子云氏之后,憋了两天的眼泪这才落了下来,“三哥,三嫂,他们……他们高家欺人太甚,他们要把我的安宁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去啊……”
严氏在家里最小,爹爹爱赌,大哥大嫂事不关己,二哥二嫂又过于懦弱,她关系最好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个三哥了。
再加上三嫂子贤惠,和她姑嫂之间关系又好,严氏受了大委屈,此刻一见到娘家人,委屈的眼泪顿时怎么都止不住。
“什么?”严秋收来时只听说了严氏流产的事情,对于他们要卖安宁的事儿还真不知道。
此刻一听到,惊讶过后,剩下的便只有对严氏的心疼还有对高木头的恼怒。
转头,严秋收对高木头道:“你跟我出来。”
严秋收和高木头是认识的,他和严氏的婚事,严秋收还算是半个媒人。
当初,严氏一个人带着孩子守了十多年,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帮不上多大的忙,又有个烂赌的爹拖后腿。
恰逢安宁生病,严氏没有银子,他也没那个本事帮忙。
严秋收想着,高木头与他是旧识,人品也还不错,又有门手艺傍身,虽然高老太太凶悍了一些,但熬上几年,等自己当家做主自然也就好了,所以这才保了这桩媒。
却怎么都没想到,高家竟然想卖了安宁那丫头。
严氏对安宁看的有多重,没有人比严秋收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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