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出手狠毒,一出手就要命,他们似乎早有预谋,知道押解少年的人是军方的人。
军方的人见同伴倒地而亡立马找到旁边的掩体躲避,并且打开电子通讯设备通知支援。
火车站广场上立马乱作一团,人们争先恐后向远处跑去,一时间不少人被绊倒在地,发生踩踏事件。
其中一名青年拔出腰裤间的枪瞄准一名看似无害实则刚刚却出手杀人的妇女悄然扣动扳机。
扳机扣动,一发子弹瞬间射出,那名妇女似有警觉,猛然歪头躲了过去,她后面的一名男子当即被射穿脑袋。
“是道门的人!”那名青年面上露出一丝震惊,很快用手里的通讯设备通知其他队友。
“不能让城隍跑了,行动!”通讯设备里传来声音。
一群人收到命令立马冲入广场,顺着少年逃跑的方向追过去,追出广场后,他们来到一处地下停车场,停车场内有些阴暗,几人进去之后,为首的一人举起手示意身后的同伴停下来,一群人手里攥着枪,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
咻!
一把飞刀忽然从黑暗中钻出,飞刀轨迹曲折,从这些人的脑袋一一穿过,为首的人连忙拔出腿上的短刀,短刀格挡,飞刀叮的一声被弹到一旁。
飞刀落地之后,刀身颤动,忽然射入黑暗之中,为首的那人举着手枪对准飞刀飞回的方向一连射了几枪。
黑暗中除了子弹射破车玻璃的声音并无其它声响。
然而在这人身后,却有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悄然出现,手中飞刀一抹,那为首的人脖颈断裂,倒在地上。
这些被杀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军方士兵,面对这黑袍人竟然不堪一击!
我站在停车场外面,因为有夜眼的缘故所以看得一清二楚,那名黑袍人杀完人后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若无其事地走向一座花坛边。
我吓得一头冷汗,借着花坛的掩护,绕过停车场,追向少年跑去的方向。
因为我和他同是城隍,所以我可以感应到他的位置,见他逃走的方向,所以我就绕了路堵在他前面。
那黑袍人杀了军方的人后就开始追击少年,除了黑袍人,还有不少身份不明的人在追他。
少年慌不择路只为往人多的地方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知道他是城隍,难道军方或者那些不明身份的人还有办法检测出来谁的体内有功德簿吗?
我心中诧异,有些紧张,不及细想,将衣服上的帽子戴起来,穿梭在人流中,在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进一家商场时,我一把将他拉到一面墙后。
我向少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少年脸上全是汗,他也能感应到我的存在,所以点了点头。
等追他的那群人跑过去后,我拉着他向商场的仓库走,但是很快,一群人又追了过来。
“前面没路了。”少年说道。
“跟我走就是了。”我拉着少年走向死角,催动土羌珠,瞬间从墙面穿了过去。
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惊奇,问道:“这是城隍神的能力吗?”
“你想多了,城隍除了控制别人的气运高低和无限堆积功德没有其它能力,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神,对于修道的人和那些训练有素的军方人来说什么都不是,我很纳闷,你是怎么被人发现身份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拦了一辆计程车。
“我……”
少年低头有些语塞,然而当计程车开动之后,我忽然感到一股极度恐慌感袭来,就连忙摁住少年的头,一把飞刀从我们俩的头顶飞过,窗外的一株绿植应声而断。
“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提防危险的来临,此时车子所在的是高峰路段,那黑袍人在身后紧追不舍,但人怎么可能比车子跑得快,眼看着就要将他甩开,轰动一声爆炸声传来。
一枚热流弹射入车前玻璃,爆炸的冲击波当即将司机炸死,我和少年坐在车后座,我紧急之下催动护体道气护住我们二人,车子翻滚,我从车子里摔了出来。
前方的路段已经被堵死,一群手拿机枪的士兵拦在路上,而在一处指挥台的高出,一人的肩上扛着一架小型热流炮铳,正笑面盈盈地看着我。
我耳中一片轰鸣,很长时间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别动,双手抱头!”一群士兵抱着机枪冲向我。
我实在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发现我们要经路过这里并且提前部署拦截的,难道是云图卫星直接定位,怕是也没这么快吧?想到少年一路被押到京城,想来应该是身上被装了追踪器。
计程车翻在路边,少年被卡在车窗里出不来,我抱着头向后退去,靠近转盘路中央的花坛,少年痛哭出声,向我伸着手说道:“救我……”
“警告你不要再向后退了,立马趴下!”为首的一名士兵向我厉声警告。
我低着头退到花坛边,仰面倒在了花坛里消失不见,那名站在指挥台上的那名扛着热流炮铳的男子从指挥台上一跃而下,落在我消失的花坛边上,一脸惊奇地说道:“有意思啊,这是隐身术,还是别的什么?”
我入地远遁,从路边的一个修车铺子后面出现,擦着额头上的血。
看见军方的人将少年从车内拖出,然后押到武装押运车上。
而那名黑袍人则站在不远处,见少年被军方的人押走也就不再追击。
黑袍人走后,又有几辆车行驶过来,车上下来一群人,这些人个个都道行高深,道气波动比我高出一大截。
“提前部署得这么周详还是被军方的人劫走了,城隍神不能落入军方的手中,否则军方的人再开启城隍仙宫,道门将万劫不复。”其中一人说道。
“嘘,小心这里隔墙有耳,想要打开城隍仙宫并不容易,城隍令、功德簿和城隍仙宫的入口都要得到才行,我们先回去找长老商量。”另一人说道。
一群人来得也快去的也快,上了车后很快消失在视野之内。
我松了口气,在附近的一家宾馆开了个房间,稍作休息调整之后,到旁边的饭店吃了顿饱饭。
临近晚上的时候我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巅峰,然后坐车去找那少年。
天下一千六百三十六个县,也就有一千六百三十六个城隍庙,但是真正的城隍庙只有十二座,真正的城隍神也只有十二个,并且根据规律来看,似乎几百年城隍神才出现一次,每次出现都是天下大乱的征兆。
当世道门虽然被镇压,但社会比以前清明许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就是孙先生当年倡导的人人有书读,人人有饭吃的大同社会,所以我并不打算闹出什么幺蛾子,只要能富贵平安一生也就知足了。
可眼下竟然发现了一个同类,这让我有点欣喜若狂,不管这少年品性如何,我得先把他救出来再说,军方的人抓住他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更何况各方势力也在寻找。
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城隍神被杀死后会发生什么,当年刘神仙救我时,为了活命我才说城隍神被杀死,城隍簿也会自行销毁,具体怎样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想来,刘神仙当时也并不想杀我。
我因为能感受到少年所在的位置,所以就直接去了他所在的地方,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是一座军方研究基地。
我上大学那会,学校的旁边也有个军方研究基地,具体是做什么的,谁也不知道,但是校方一直跟我们强调,任何人都不要朝军方研究基地去,一旦发现,就会开除学籍。
我们大学和军方研究基地中间拦着电网,而且还有一段试验田阻隔,那时有一个电力系的宿舍学生喝多了,就打赌说去军方研究基地探险,那电网是拦不住电力系的学生的,所以电网就被撬开了。
第二天校方就通知某个电力系的宿舍被集体开除,问题是,那个宿舍的人压根就没回来过,宿舍的东西一样都没动,后来有认识的学生通知了他们的家长,家长来学校和军方基地闹,下午人也就不见了。
这事儿当时传得挺大的,而且在学校论坛和市里的论坛都传开了,因为有学校和地方势力压着不给瞎说,几个月后这事儿也就没了影,再没人提起来了,一说出去,旁人都不信。
我到研究基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基地门口有四个守卫,墙很高,足有三层楼那么高,而且上面还布置电网。
研究基地的门口有个牌子,叫北.京军方制药厂第五研究基地,牌子很不起眼,我在门口溜达了一圈,发现里面一直有士兵巡逻,而且中央的研究大楼上有瞭望塔,强光灯一会经过一遍,几乎没有间隙。
我左手触摸着土羌珠,刚要从一个稍微隐蔽的角落从墙面直接拱进去,却发现一群人走了过来。
这些人正是白天时我看见的那群截杀军方的道门中人,我吓了一跳,连忙把裤门解开,对着墙角呲了起来。
一群人走到我身后,其中一个像吉克隽逸的黑肤女人和我四目对视,然后招呼众人上墙。
一群人蹬着墙面和墙边的树,三两下就跳了上去,并且脚尖点着墙头,轻松翻了进去。
“哇,拍片儿啊。”我一脸吃惊地说道。
我说这话的时候虽是演的,但震惊程度却是真的,因为他们这些动作显然是受过训练的,起码我真的做不来,尤其是脚尖点着墙面,一个空翻的动作从电网上跳了过去,这可是三层楼高的高度,一个倒栽葱那就死了啊!
“守在这里,一个小时后我们不出来就离开这里。”最后一个上去的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他说着指向我继续道。“还有,把他解决了。”
“知道了师伯。”那黑肤女人说道。
跟黑肤女人来的一共有二十个人,个个道行都比我高,就算年轻人身上的道气波动都不低于当初要杀我的高长老,而最后这名五六十岁的老者道行更是高深莫测,我根本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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