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鸡心大师又拎着一个黑乎乎的瓶子递给我,说道:“家里酱油没了,去把酱油打满。”
鸡心大师把酱油瓶递给我立马又关上门,我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拿着酱油瓶,一时间发懵,踢了一下房门说道:“你让我打酒打酱油,倒是把钱给我啊!”
“师傅?”
“鸡心大师?”
“个老东西!老家伙,开门,你还没给我钱。”
“钱你自己想办法,不会赊账啊!”屋里传来鸡心大师的声音。
我一脸郁闷,有种认贼作父的感觉,一向沉稳的我也禁不住骂骂咧咧地退出大院,向南药山走去。
南药山不算大,里面到处都是药圃,隐约还传来难闻的酒糟味,我顺着酒糟味找到了一处酿酒坊,见一个屠夫模样的大汉胸前围着白色肚围,面前的竹筒里有酒酿传出,便上前问道:“请问老李在不在?”
大汉抬头,问道:“你找我干啥?”
我说道:“我师傅让我来打酒,顺便打酱油。”
“你师傅是谁?”老李问道。
我说道:“是鸡心大师。”
“鸡心收徒了?”老李诧异。“你是怎么给被他骗到手的?”
“我,我是自己要拜他为师的。”我有些哽咽。
“哦,我就说。”老李说道。“鸡心扫地的功夫还是可以的,你要是学好了,将来扫扫地,倒倒垃圾,在气宗山也能混口饭吃,算了,不跟你说了,带钱没有?”
“没带。”我说道。
“没带钱你打什么酒?”老李脸色不好看。
“我师傅说可以赊账。”我说道。
“他可以赊账,你不可以,现在你成了他的徒弟,将来他把烂账往你都上赖,你又没钱,我找谁要钱去!”老李说着就有些恼了。“要不是大长老先前知会过,我才不会赊酒给这老东西喝,你要么让他自己来,板板正正地给我摁手印,要么就舀旁边的酒渣给他喝,好酒不能给。”
我看了一眼旁边酒坑里的废弃酒渣,臭不可闻,而且这种事情我也不能太硬气,总不能因为买个酒把人一拳打死,名不正言不顺的,于是一咬牙就问道:“我师傅欠了你多少钱?”
“怎么,你有钱还吗?”老李瞥了我一眼说道。
“有,我有的是钱。”
“呵呵。”老李呵呵一笑,说道:“那好,你等着。”
老李说着进屋,不一会抱出来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账本,我说道:“你为门派酿酒,怎么还准备那么多账单,每一笔都记着多浪费时间。”
“你错了,不是每一笔都记着,我给门派酿酒七十多年了,打从我来到这酒坊起,就接手这老家伙的烂账,门派每年集会都会发酒,他要多喝,又要喝好酒,这些账本都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一个人喝了那么多酒?”我看着满箱账本,心里哆嗦。
“怎么,付不起就算了,我看你被骗了也不容易,这次就不为难你,给你带一两,下次你不要来了。”老李说道。
“不用,你算吧,我看看他能喝多少钱的酒。”
老李又呵呵一声,拿出算盘,快速波动算珠开始算账,一直算到月落乌啼才算完,他照着算盘读道:“一共是八万八千八百九十五两,黄金。”
“七十年能喝那么多酒?”我问道。
“我接手我师傅酒坊的时候他就欠了七万两了,你当我这酒是寻常的酒?”老李说道。“我给你去整化零,给我八万两就好了。”
“那好吧,谢谢你给我便宜了那么多。”我说着,从秘藏内提出八袋黄金扔在老李面前。
老李神色诧异,他将信将疑地打开布袋,发现里面的确是金灿灿的黄金,倒抽了一口凉气,很显然这笔烂账他根本没打算要,但我是真给。
“你,你哪来那么多钱?”老李小声问道,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说道:“这箱子账本我就抬回去烧了,以后我师傅不欠你钱了,财不外露,咱们都互相保密。”
“对,互相保密。”老李点头同样。
“另外,你帮我把酒葫芦装满,酱油也打满。”
“好好好。”老李一连说三声好,将八袋黄金快速搬到屋里。
八袋黄金对我来说九牛一毛,我做魔帝十年,天下财富尽敛,多少不可一世的古老家族被我掏空。
拎着酒葫芦和酱油瓶下了南药山,回到玉霄峰下的杂物房,我推开老家伙的房门,发现他已经睡着,就将酒和酱油放在桌上悄悄出了门。
第二天清早,门外就传来咣咣的敲门声。
“乖徒弟快开门,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咋把我的酒打满了?”
“老家伙,给你打满是我好心,你不要来打扰我睡觉。”我睡眼惺忪地说道,对于这个便宜师傅我已经无力吐槽。
“好,乖徒儿,刚刚老李已经把你替为师还账的的事情说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土豪,为师这里还有几笔账,你不如就一块都还了吧。”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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