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影离开之后,雷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想事情。
半晌之后,他的目光看向另一位银袍长老,问道:“凡天,岭西九郡的八个下等郡国,已经开始讨伐四方郡国了吧?”
纪凡天站在下方,敬畏的道:“回禀阁主,就在半个月前,八个下等郡国几乎同时开始攻击四方郡国,从八个方向出兵,显然是想联手瓜分四方郡国的领土。”
“据说,东域圣王府的制裁文书下达的时候,四方郡国王室的高层就已经全部逃走,整个王宫,人去楼空。现在,整个四方郡国内乱四起,军队中的大佬纷纷自立为王,形成独立的派系。就连四方郡国的那些大家族和大宗门也都掺合进来,割据一方,想要在乱世之中分一杯羹。”
“但是,总体实力来说,还是那八个下等郡国的实力最强。”
雷景道:“四方郡国是中等郡国,疆土面积比另外八个郡国加起来都要大,人口数量比八个郡国加起来都要多。单靠一个下等郡国的力量,吞不下四方郡国。”
“阁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纪凡天道。
雷景并没有回答纪凡天的话,站起身来,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十二层高的塔阁之巅,望着脚下的云海,问道:“凡天,你已经跟老夫五十年了吧?”
“是四十九年零三个月。”纪凡天道。
雷景道:“你的武道修炼达到了什么境界?”
“天极境大圆满。”纪凡天道。
雷景点了点头,道:“老夫虽然从来没有承认你是我的弟子,但是,却一直将你当成老夫的大弟子。你应该明白吧?”
纪凡天立即跪在地上,热泪盈眶,连磕了三个响头,道:“拜见师尊。”
雷景将纪凡天扶了起来,道:“凡天,现在为师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只要师尊一句话,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纪凡天立即又道:“师尊指的可是四方郡国的事?”
“没错。”
雷景道:“你的小师弟是云武郡国的九王子,为师希望你能去一趟四方郡国,暗中帮助云武郡国的军队。同时,你也要将老夫的意思,告诉武市钱庄在四方郡国的势力,让他们明白该帮谁。”
……
云台宗府,在天魔岭,绝对属于最顶级的霸主。
此刻,云台宗府的一座静谧清幽的庄园之中,一个拥有高挑身、完美容颜的女子,正手持一柄白玉古剑,在武场中练剑,施展出一招招玄奥的剑法。
回到云台宗府,韩湫就一直在闭关练剑。阴仪九剑,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火候。就算不与阳仪九剑配合,发挥出来的威力,也相当强大。
突然,韩湫的嘴角勾出一丝俏皮的弧度,剑锋一转,化为一道白色流光,刺向站在武场外的中年男子。
“唰!”
极快的速度,配合强大的剑法,发出一声震耳的剑鸣。
那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挺拔,英俊非凡,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武道之神一般的感觉。
别的武者,别说是在他的面前动剑,就算是想要抬起头来都很难。
整个云台宗府,估计也只有韩湫,才敢向他出剑。
中年男子只是轻轻抬起两根手指,就将韩湫的剑给紧紧夹住,评论道:“剑法倒是精妙绝伦,只可惜还是太拘泥于招式。很显然,那一位传给你阴仪九剑的高人,只传给你了剑招和步法,并没有将心法传给你。”
韩湫有些不服气,道:“哪有?明明是你使用强大的修为,才将我的剑夹住。在我看来,阴仪九剑何等高深莫测,我现在连这套剑法的百分之一的威力都没有发挥出来。等我的修为达到你的层次,肯定只需一剑,就能将你击败。”
“哈哈!好啊!为父等着那一天。”
韩厉将手指松开,放开玉剑,十分欣慰的盯着韩湫,道:“湫儿,今后,你若是再次遇到那一位高人,一定要请他来云台宗府做客,为父要好好的感谢他。”
韩湫的脑海中浮现出叶尘的影子,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道:“父亲,那一位高人不仅传授了女儿剑法,而且还帮女儿解决了修炼上的一个大问题。以父亲的眼力,你觉得女儿现在能不能闯过九绝塔的第四层?”
“应该可以,若是你能够将阴仪九剑的心法学习到,说不定有机会闯过九绝塔的第五层。当然你也别灰心,就算没有学习到心法,也有机会达到四绝半的程度。”
韩厉又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太公已经观摩过你施展的阴仪九剑,打算以阴仪九剑为基础,创出一套属于云台宗府自己的剑法。”
听到这话,韩湫立即有些不高兴,道:“老太公怎么可以这样?他是多久来偷看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以太公的修为,就算他站在你的身旁,你也未必发现得了他。”韩厉道。
韩湫有些气恼,道:“这就是父亲一直让我演练剑法的原因?”
韩厉似乎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女儿,脸色变得柔和了几分,道:“湫儿,不要生气了!这件事的确是为父做得不对,为父答应你一件事好不好?只要你提,任何事为父都可以答应你。”
“好吧!既然如此,那父亲就将张天圭逐出云台宗府。”韩湫道。
听到这话,韩厉微微一怔,笑道:“圭儿?你和圭儿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吵架了?”
韩湫冷哼一声,道:“父亲,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张天圭此人,外表光明正大,背地里却阴险卑鄙,父亲,将他留在云台宗府,我担心会养虎为患。”
韩厉的脸色变得十分严厉,冷声道:“湫儿,你大师兄可是为父的弟子,更是绝顶天才,将来会成为云台宗府的顶梁柱。你没有任何证据,怎么可以如此说他?”
“我当然有证据。”
韩湫道:“我不仅有证据,还有证人。”
“什么证人?”韩厉问道。
韩湫道:“父亲,你可记得张天圭的身边有仆人,名叫林辰裕?”
韩厉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那个林辰裕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天才。不过,听你大师兄所说,他有一些隐疾,是一个不健全的男人。”
韩湫冷冷一笑,道:“他的隐疾,还不是拜大师兄所赐。”
“你什么意思?”
韩厉的眼神一沉,一股寒气,从身上逸散出来,整个庄园平添了几分凉意。
韩湫并不惧怕父亲身上的威势,道:“父亲,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将林家兄妹叫来一问,不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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