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瑟缩着跪在地上,自欺欺人。
韩沉连忙进了王宫。
祁无涯靠在床头,正喝完黑漆漆的药。
他白发披散,脸色苍白,但浑身阴冷的气息依旧令人不寒而栗。
“找到人了?”
祁无涯见韩沉进来,直接问道。
“九爷……”
韩沉吞吞吐吐,迟疑不定:贺国军队来了,这话要怎么说?会不会刺激到九爷的伤情?
“嗯?”
祁无涯拧眉,明显不悦。
韩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单膝跪地,禀告道:“九爷,属下在瞭望塔看到了贺国的先锋船只,恐怕贺国来了不少人,您再在这儿恐怕危险,不如——”
“废物!”
韩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厉声打断了。
祁无涯犹如被人踩到了痛处一般激动。
“找不到他们两个,我不可能离开。”
他要把贺赢和桑烟找出来,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贺赢被他挫骨扬灰!
如今成功近在咫尺。
让他走?
不可能!
祁无涯激动地吐出一口血来。
韩沉连忙扶住他,焦急地分析现在的形势:“如今普罗国卫兵和海盗起了冲突,死伤不少,现在大贺军队来袭,九爷,我们——”
祁无涯怒喝:“普罗国的人不行,那就找北祁!”
他拿出代表皇子的腰牌,塞进韩沉手里:“大贺不知贺赢情况,不敢轻举妄动,你拿着腰牌去北祁,就说……”
祁无涯的眼神凶狠,露出残忍的笑容:“大贺皇帝困于普罗国,贺国大军压境,请北祁支援。”
“九爷!”
韩沉感觉自己的手沉甸甸的。
他握紧腰牌,不安道:“九爷,这是您的信物。若是我离开了普罗国,贺国大军突然来袭,您、您的安危?”
祁无涯对于他的忠诚与关心,只有漠然:“那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韩沉,做好我吩咐你的事,别的不归你管。你已经让我失望一次了。”
他说的是让他看好桑烟,他却由着桑烟出现在了御花园。
韩沉想起这事,也是羞愧:“属下明白。属下必不让您失望。”
“那就速去!”
“是!”
韩沉咬咬牙,快步离开。
祁无涯见他离开,浑身骤然脱力,捂着伤口,跌坐在床上。
他腰腹的伤很严重,这会又流出了鲜血,浸湿了衣袍。
有伺候的人进进出出,叫来了医师,重新为他包扎伤口。
祁无涯由着医师包扎,没看一眼伤口,只看韩陌。
韩陌在修琴。
他的琴被桑烟砍成了两半,需要粘合琴板、更换琴弦。
他忙活的认真。
祁无涯看着他忙碌,好一会,才嘶嘶抽着气问:“你早料到这一切了吗?”
韩陌忙活的双手一顿,缓缓抬起了头:“九爷,那女人是祸水。你在她身上吃了大亏。”
祁无涯见他这么说,恼羞成怒,语气很冲:“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韩陌被训斥,也没生气,而是好脾气地笑了:“那我提醒一些您不知道的。九爷,桑烟是变数。”
他测算过,祁无涯是天下一统的帝王命格。
这是他们兄弟选择辅佐他的缘故。
但现在,桑烟出现了,他的命格就算不清了。
“九爷,她和天下,您必须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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