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朦胧中。
祁冰霜仿佛看到了那个咿呀学语的孩童,扯着她的裙摆,叫她“阿姊”。
那时的北祁皇宫,奸妃当道,只活下来她跟光烈两个皇室血脉。
哪怕他们不是一母同胞,感情也非比寻常。
她母妃被奸妃毒死的时候,是不足三岁的祁光烈,日日夜夜陪着她。
“阿姊放心,光烈会保护你,没有谁能伤害我们。”
现在想来,他的话还是格外清晰。
“光烈,你说过保护姐姐的。你是北祁未来的国君,为君者,一言九鼎,你不能食言的。”
她喃喃着哭泣,眼泪落在祁光烈的手上。
祁光烈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皱了皱,到底没有醒来。
*
北祁皇宫
泰安殿内
祁无涯坐在桌案前,百无聊赖地看着奏折。
代太子执政这些天,他都在看奏折。
已有不少奏折上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请他择吉日登基。
他一时看不出是试探,还是真心站队,便不予理会。
他不急。
旁人想法也影响不到他。
冷风吹来。
阳光也透着点冷意。
秋天来了。
北祁的秋天太冷了。
他喜欢暖和的地方。
比如大贺。
他多年来,周游天下,最喜欢大贺。
那是个水草丰美、繁荣富庶的宝地。
应该属于他。
也必须属于他。
“九爷——”
韩陌推门进来。
他带着一身寒气而来。
好在殿内有地龙供暖。
他待了一会,便暖和了,但还是忍不住说:“迁都这里,真的是遭罪。”
本来北祁皇都偏南,一年四季也还算分明。
奈何大贺步步紧逼,只能迁都北上,进了这片雪原。
还是秋天,寒风便刺骨了。
祁无涯看着奏折,没说话。
已成定局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九爷,您还习惯吗?要不要吩咐人将地龙烧得再暖一些?”
他跟祁无涯长年周游在外,还没在北祁待这么久,一时还有些适应不了。
祁无涯摇头:“不用。冷些好。人清醒。”
他一向信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韩陌见此,也不多说,开始传达收到的消息:“九爷,都城最近传出了您弑父杀兄的流言。刚收到消息,长公主听信流言,大怒,于昨晚子时,秘密请了四大家族会谈。”
祁无涯正要拿笔在奏折上写个“阅”字,听到这话,手一顿,抬起了头:“哦……当真?”
他没有紧张,没有惶恐,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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