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姜端的软肋了。
他年过而立,一直隐居端城,比皇帝还不近女色,遇见宣娆后,被她纠缠着动了心,现在如同老房子着火,一颗心除了文学,便是她了。
“一诺千金。婚约怎么能轻易解除?”
他抓住她的手,十指交叉,言语低沉温柔。
宣娆想甩开他的手,试了几次,没甩开,便不甩了,只冷冷道:“你要是再跟皇后对着干,那就是跟我为敌,你该知道,面对敌人,我是什么手段。”
她在都城经商,也是遇到些竞争对手的,不仅挖她的人才,还陷害她绕烟楼的食物不干净,总之,各种手段,她都一一还回去了。
后来,好些个竞争对手被她逼出了都城。
姜端知道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追求他时,热烈似火,甜蜜话儿说不停,但一惹她不高兴,能几天不理人。
是个翻脸真无情的主儿。
“我知道了。我不管这事了。”
他愿意为她退让一步。
但宣娆是个你退一步,她进一丈的人。
“你搞的烂摊子,你不管?你可真敢说!”
宣娆气哼哼提出自己的要求:“你必须为皇后正名。关于皇后跟皇帝的爱情故事,我有发言权,我来说,你来写。”
姜端不想写,便拿桑烟的话来堵她:“你忘了桑氏女的话?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我不知内情,不能乱写。”
宣娆讥诮:“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乱写了?之前干什么去了?还《大和艳情录》?这么俗的名字,亏你想得出来!”
说到这里,她想到一个问题,侧目道:“姜端,你说实话,你之前看过不少那种书吧?没想到你每天之乎者也,原来也是个——”
“我没有。”
姜端见自己清名马上被她说污了,忙解释:“那不是我取的名字。想是坊刻时,那些人取的。”
宣娆:“……”
她遗憾了。
其实不想他那么正经来着。
偶尔色一下,也挺有趣味的。
想她在宫里顶着宣贵妃的名头,素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离宫,自己选了个男人,还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一直素到现在,也是够可怜的。
“真的假的?”
她伸手去抬他的下巴,一副调戏人的架势:“真没看过?”
姜端转过头,移开下巴,神色很不自然:“没。”
宣娆听得不高兴,嘟着唇道:“那我们洞房夜怎么办?”
姜端:“……”
他俊脸暗红了。
一直红到了耳垂。
“阿娆,非礼勿言。”
他真是个正经人。
宣娆就喜欢逗正经人:“我偏要言了呢?姜端,你洞房夜要是伺候不好我,小心我把你休了。”
“休”这个字眼用在这句话里也是不合礼法的。
姜端皱眉道:“阿娆,慎言。”
宣娆顿时不耐烦了:“行了,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说,你再拘着我,我就找别人说去!”
她一个成年女人的热情就这么被他几句话霍霍完了。
“宣娆!”
姜端音量骤然抬高。
他的脾气也上来了——为宣娆话里轻慢的态度。
宣娆也知失言,触了他的逆鳞,便又哄他:“知道了。知道了。开个玩笑。我只跟你说。我最喜欢你了。”
关于为皇后正名的话题就这么被带偏了。
两人都忘了。
贺赢没忘。
他可以放过姜端,但前提是他——必须写他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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