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早意识到了危险,可没有自救的动力,就那么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为什么不沉沦呢?
他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不就是为了活得痛快!
而桑烟,就是他的痛快!
一个时辰后
吴游之为桑烟取下了腹部的银针。
祁无涯见了,就走过来询问:“现在感觉怎样?”
桑烟冷着脸说:“感觉很不好。”
祁无涯知道她在怄气,就说:“既然感觉很不好,那就是吴游之没用,没用的人,也就没有留着的价值。”
他在威胁。
而威胁也很有用。
桑烟不得不退让,缓和了脸色:“祁无涯,你要是真想我好受些,就告诉我贺赢怎样了。”
“他死了。”
祁无涯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不可能!不会的!”
桑烟下意识否定这件事。
祁无涯见她情绪激动,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忙把她按住了,哼道:“你都知道不可能、不会的,还问朕干什么?他是朕的情敌,你指望朕说他的好话不成?朕自然巴不得他死!”
他这么说,却也暗示了贺赢没有死。
桑烟的心安定了,躺回去,又哭又笑,喃喃着:“他没事。他没事。他好好的。”
祁无涯看到她挂念着贺赢,一颗心酸妒难忍。
忽然,一件事闪进脑海:“你是不是让康沱打听贺赢的事了?”
桑烟没理他。
在得知贺赢平安后,她不想看他一眼,也不想跟他说一句话。
祁无涯守在床侧,拉着她的手,深情道:“烟烟,别想他了,想想朕吧,朕会对你很好的。朕发誓,此生唯你一人。你会是朕唯一的皇后。包括这个孩子,只要你想着朕,爱着朕,朕也可以保他一世平安,做个富贵闲人。”
桑烟闭着眼,没说话。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没有说话。
夜色太深了。
更夫“咚咚”敲着更。
这么虚惊一场,已经三更了。
祁无涯看她闭眼睡着,当她疲累,便叹息一声:“罢了,睡吧。”
桑烟确实疲累至极,很快就睡去了。
祁无涯这么看她看了一夜,第二天,头重脚轻晕了过去。
“皇上!”
负责守夜的悠然看到了,惊叫一声,上前扶他:“皇上!快来人,皇上晕倒了!”
她叫喊间,一摸他的额头,热烫的很。
“去叫吴御医!皇上高热了!”
“是。”
宫人惊慌出殿,很快叫来了吴游之。
吴游之要盯着桑烟的动静,就住在凤仪殿的侧殿。
他得到皇帝晕倒的消息,很快就来了,一番诊脉后,淡定道:“休要慌张。就是普通风寒。喝下两副驱寒药,便没事了。”
他说着,开了药单,让宫人抓药、煎药。
祁无涯这时候也醒来了,看着吴游之的安排,脑子胀痛,并没说什么。
吴游之见他不说,自己就多说了:“皇上,除了风寒,草民观您目赤、易怒、头痛,应是肝火极旺的症状,不仅要注意饮食,还需要静气凝神,保持心情愉快,切忌动怒。”
祁无涯:“……”
他觉得切忌动怒才是他想说的。
可他脑子实在疼,也不想跟他废话,就摆手说:“知道了。去给她看看吧。”
这个“她”,自然就是桑烟了。
桑烟差点小产,三天之内,是不能下床的。
像此刻,连衣服也没整理,还是昨晚的状态。
如果掀开被子,便会看到她衣衫清凉,几乎遮不住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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