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赖早没有了半年前那种无赖的匪气,看上去规矩了不少,这段时日他真就没有再敢作奸犯科,而是带着一帮子弟兄操办正经的生意,这几日赚了些小钱,便请弟兄们上酒楼吃喝,却没想到刚吃到一半,就遇见李天宝。
赵三赖吓坏了。
虽半年不见,但这人音容笑貌却深深印刻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尤其是齐家出了妖邪怪事,齐公子曾说要找卖马之人,那如同鬼上身一般的凄厉之声让人不寒而栗。
别人不知,赵三赖却明白,卖给齐公子马匹的,就是那个让他惧怕的人物。
因为出了齐公子这个事儿,他更害怕了,就是因为这个威慑,他才不敢再做坏事,真的是弃恶从善,做了一个好人,还时常助人为乐,只为积德行善,万一再遇到那位,别找他麻烦就是。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正低头哆嗦着,赵三赖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边。
来了,真来了!
没等李天宝说话,赵三赖已是承受不住压力,从凳子上滑下,顺势跪倒。
“爷爷,那天之后我已经改邪归正,洗心革面,再没有做过坏事,爷爷吩咐的,三来已照办,还望爷爷饶我一命。”
说着磕头。
这一出李天宝也愣住了,倒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给对方留下这么深的印象。
“我知道你已弃恶从善,这次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怕什么?站起身,我有话问你。”
说话间,伸手将这赵三赖从地上提起。
对方也是近两百斤的汉子,膀大腰圆,李天宝却能单手将其提起,如拽三岁孩童一般,这臂力简直骇人听闻。
这一桌人见状也都是噤若寒蝉,低头缩腚,有屁都得想法子憋回去。
李天宝坐在凳子上,问赵三赖齐家是怎么回事。
“齐家的事儿……您不知道?”
赵三赖也有点诧异,他以为齐家的事儿就是眼前这位搞出来的。
但现在看,似乎并不是。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李天宝眉头一竖。
“是,是……”赵三赖吓的急忙点头,将他知道的情况道出:“大概月前,齐家公子与友人入山狩猎,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回来的时候就和变了个人一样,只是嚷嚷要找卖马的人报仇雪恨,和中邪了一样。”
“齐家发现不对劲,就想法禁足这位公子,后来听说还搞出几条人命,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齐家这段日子被搅的鸡犬不宁,齐家老爷寻访高人,想救他这个儿子,也来过几个,非但没效,还皆是非死即伤……若是路过齐家,都能听到那齐家公子的尖叫,说,找不到卖马的人,他就让齐家上下死绝。”
听到这里,李天宝已是面色一动。
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几乎立刻想到了黄皮子妖。
毕竟自己这一路得罪的也就是那窝黄鼬,只是奇怪,对方既能追踪到这里,为何不入悬山岭找自己,反而来找齐家的麻烦?
齐家公子十有八九已被做成腹中居,对方应该是凭借气味,寻马所至,但还是那句话,马都能找到,为什么不入山,两地相隔并不远。
这一点李天宝想不明白。
更多的赵三赖他们也不清楚了,而这个事儿李天宝得管。
他想了想,叫人打来一盆清水,低头观之。
所见自己头顶上,功德之数锐减,旁边的缺德之人四个字也在扭曲变化,似乎朝着大恶之人的方向变化。
不妙。
“我没说不管啊,这个事儿我一定管。”
李天宝这时候说了一句。
终于,盆中功德和文字这才稳定。
他松了口气。
这件事,他非管不可。
一来此事本就因他而起,不知道就罢了,知道却不闻不问,必失大德,刚刚水中异象已显露端倪;二来救下齐家上下,必是功德一件,涨功德的事遇见就做,这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这次,李天宝不知道来的是什么妖邪,若是那个达到蕴法级别的黄皮妖,事情就难办了。
放在之前,他也是有心无力,不过眼下他得了那两枚储法玉简,真逼急了,直接以玉简中术法攻杀。
那位女前辈修为至少是蕴法后期,她的法术,应该很猛才对。
搞清楚状况,李天宝拍了拍赵三赖的肩膀:“吃饱了吗?”
后者哆哆嗦嗦点头称饱。
“走,带我去齐家。”
李天宝不知齐家位置,有人带路要方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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