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最终也没见到德拉科。
血族那边突然出了些事,急需她回去处理。
德拉科回到马尔福庄园后才知道奥尔加来过。
卢修斯和纳西莎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状态。
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铂金发,随着男人低垂的头落了几缕搭在眉眼处。
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德拉科...”纳西莎不忍心地开口,“奥尔加她也是临时有事,你别太难过...她,她今天还说了想你...”
德拉科像是笑了一下,抬头看向两人的表情无懈可击。
“我知道的,妈妈。”
“她心里有我。”
卢修斯和纳西莎哑然,这样的德拉科,有点陌生。
“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德拉科的贵族礼仪在此刻发挥极致,冲着父母矜贵一笑,便慢悠悠转身朝卧室走去。
卢修斯和纳西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心。
另一边的德拉科在快要回到房间时脚步一转,径直去了书房。
房门轻轻在背后关上。
德拉科像是骤然失去力气般靠在门框上,捂着胸口低声喘息着。
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
在这个他根据奥尔加喜好一比一复刻的书房里,他终于能够释放内心的压抑。
没有人知道,遗忘药水解药的后劲有多大。
他从记忆彻底恢复的那天,重新回到身体里的所有情感,都无时无刻冲撞着他脑海中的理智。
白天,他是马尔福家最年轻的家主——冷静自持,杀伐果决。
夜晚,他只是个没用的胆小鬼。
只能靠着虚无的记忆缓解思念。
他甚至不敢用胸针去联系奥尔加。
他很害怕。
害怕奥尔加知道他曾没用的屈服于药剂,忘了有关她的一切。
更害怕,他是一厢情愿。
那个自信地认为奥尔加跟他全世界第一好的德拉科,已经死掉了。
死在了眼睁睁看着奥尔加坠落的那天。
许久之后,德拉科才缓过劲来。
空气里似乎还停留着独属于奥尔加的香气。
他慢慢抬起手,抓起一缕放置鼻间深嗅。
好像这样,就真的将她握在了手里。
她来过。
可是他错过了。
月亮悄悄从乌云里探出了头,月光顺着窗户爬上那张大大的实木桌子。
德拉科眼睛微眯,突然发现了什么。
他跌跌撞撞地奔向书桌,看到桌上的那封信后瞳孔猛地一缩。
极其珍重地轻轻捧起那张薄薄的纸,借着月色读取信上的文字。
“亲爱的德拉科,
见字如晤。
悄悄的我来了,正如我悄悄地走。
很可惜没能见到你。
不过来日方长,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对吧?
不许偷偷哭鼻子哦。
ps,真的很想哭的话,等见面的时候,哭给我看吧。
小少爷哭鼻子,没人哄怎么行。”
熟悉的、漫不经心的字体让德拉科控制不住地双眼模糊。
可是奥尔加不让他哭。
德拉科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将信妥帖地放在胸口位置。
奥尔加说得对,他不能没人哄。
—
德拉科的生日就快到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
六月五日,离那场战争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
但今年不知潘西和布雷斯抽什么风,突然嚷嚷着要给他过生日。
还要举办生日宴会。
德拉科也没拒绝,由得他们折腾。
到了生日这天,潘西一大早就亢奋得要命,拉着布雷斯一起来烦德拉科。
“你就穿这?跟你平时去魔法部开会有什么区别?!”潘西满脸写着嫌弃。
德拉科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什么关系,只是一场普通的宴会而已。”
“拜托!是你的生日宴会!你的!!!况且还有唔唔唔——”
布雷斯微笑着捂住了潘西的嘴,“况且还邀请了那么多人,你作为主人公自然该是人群中最瞩目的才对。”
说完,他毫不犹豫将自己的亲亲老婆推出门外,不顾德拉科的反对就扒下了他身上死气沉沉的老古板西装。
一个小时后。
潘西看着焕然一新的德拉科,不禁对布雷斯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你。”
布雷斯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德拉科皱眉扯了扯略显骚包的装束,“有必要吗?”
布雷斯:“相信我,等宴会结束后,你会来感谢我的。”
……
潘西和布雷斯几乎邀请了全英国的贵族。
宴会厅里挤满了人。
德拉科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在应付完不知是第几个来巴结自己的某个家族的人后,宴会厅突然黑了下来。
有宾客惊呼出声。
下一秒一束灯光倏地打在楼梯上,一袭白裙的奥尔加就站在那里。
德拉科呆在原地。
发髻高高挽起,她戴着他送的冠冕,踏着灯光一步步向他走来。
手臂上轻盈梦幻的白纱随着脚步的频率还在轻轻晃动。
宛如从天而降的神女。
只为他而来。
奥尔加直直走向德拉科,高傲地昂起下巴。
“不邀请我跳开场舞吗?”
奥尔加第一次来马尔福参加宴会的样子,还有三强争霸赛那年奥尔加参加圣诞舞会的样子,
逐渐与此刻站在他面前冲他伸出手的奥尔加重叠在一起。
时光只能改变他们的样貌,却无法动摇他的初心。
他爱奥尔加,从初见到现在及未来,永不会变。
就在奥尔加快要等到不耐烦,打算直接上手时,德拉科后知后觉地拉住她。
坚定又虔诚地开口:
“我的荣幸。”
德拉科牵着奥尔加步入舞池,在众人的欢呼声和赞叹声中顺利地跳完一整支开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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