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看着祝久儿姣美的脸庞,也有几分失神,不比看到圣懿公主时的惊讶,是纯粹被美貌暴击的反应,她自己年轻时就是姿容无双才会入宫,但这位大小姐比年轻时的她更胜三分。
另一头,圣懿正在心里扳着手指头算着阮樱和安北侯府的辈份,这一算,不对啊。
阮樱的母亲是安北侯府的庶女送去大齐和亲的,嫁的也只是臣子,后来生下阮樱,等阮樱成人后又进了皇宫,哪有机会见到自己的母亲,何尝脱口而出的昭昭?和一
这么一想,圣懿心如鹿跳,这阮樱可以“死而复生”,那自己的母妃呢?难道也!
圣懿的心思一乱,脸色相当难看,将软鞭重新缠上后就说道:“本宫别的不敢说,就算事发也能护你们周全,就这么安排吧。”
说完,她转身离去,元宸犹豫了一下,和母亲耳语几句,向小夫妻俩拱手道:“拜托二位了,改日再谢。”
阮樱的心情自然是复杂至极,看着元宸追着圣懿而去,如何不知他现在寄人篱下。
“阮姨放心,公主她只是快人快语,并非是非不分,元公子体内被人种了三尸虫,也是公主请来神医为他医治……”
“大小姐说三尸虫?怎会!”
“此事发生不久,元公子毒发时痛苦难耐,圣懿公主苦求神医终于将虫引出来断绝后患,此事说来也是元公子欠了公主人情。”
“这三尸虫我在大齐也有听说,极为恶毒,我的宸儿不知何时遭了这种暗算。”
“阮姨既然逃离大齐,前尘往事不必再提,入了绣坊便说自己是失了丈夫因天灾流落到都城的寡妇,其余的事情便交给我和公主,现在便收拾行装吧。”
圣懿公主虽然先走一步,上了马车也没有马上离开,捂着心脏不敢往下想。
元宸过来后看着拉拢的布帘,纵然天上飘着雪,立在雪中问道:“公主可是身体不适?”
“少装,你有求于本宫就装得乖巧听话,本宫如何不知你是条狡猾的蛇,总有一天会冲本宫露出毒牙,呵,你放心,你亲娘好歹也是安北侯府的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
“多谢殿下。”元辰埋下头,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
另一边,萧天洛和祝久儿带着阮樱出来,两边人马这才离开,直接将阮樱送到绣坊。
阮樱看着这绣坊心中大喜,这里可比破庙好多了,那破庙尚有继续倒塌的风险,万一不好便是香消玉殒,她转身施然行礼:“多谢二位。”
她压低声音,又说道:“既是落魄至此,我自然不会摆什么帝妃的架子,来此便是普通绣娘,与诸位姐妹们和平相处,还请二位放心。”
萧天洛听得目瞪口呆,做过主子的人还能心思通透到这个地步,怪不得元宸都能伸能屈。
“阮姨客气了,先安置下来,余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祝久儿亲自带着她去找管事的,简要地交代一番,便了结了这件事情。
直到上了马车,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说道:“她居然认识昭妃?”
圣懿公主能想到的,这俩人精当然也能往下理,自然而然地想到其中的诀窍,以前萧天洛就觉得昭妃是得了抑郁症憋屈死的,现在一看,不对了。
要是阮樱真的见过昭妃,那肯定不是在大楚啊,两人隔着边境线。
同样是皇帝的妃子,后宫都难出,除非吧……
“她们在阮姨逃亡的路上见过。”祝久儿显然是越想越觉得吓人,伸手捂住樱桃小口:“昭妃娘娘不会是陛下默许出宫的吧?”
要是昭妃真敢擅自离宫,皇帝不迁怒圣懿才怪,怎么可能还这么疼宠。
萧天洛对皇帝的印象不好说,人到中年孔武有力,对待敌友也是善恶分明,想收侯府私兵是真的,防着侯府也是真的,但不妨碍人家要做个明君。
要是他干出这事,萧天洛倒是要给他送个服字。
两人这算是炸出了皇宫秘事,咂咂嘴,赶紧撤,回府吧!
圣懿公主是心潮伏动,连和祝久儿继续合流的想法也扔到一边,先回公主府,思来想去后哪里坐得住,她早早丧母,如今知道母亲可能还活着,一颗心早飞进皇宫!
元宸看她这样子就主动离得远远地,省得殃及自身。
思绪刚落,圣懿公主便起身,飞速进宫。
圣懿公主显然是气急了,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到了皇帝寝宫,见着她兴师问罪的模样,丁公公大惊,赶紧先拦下缓冲着,以防这位又惹出祸来。
“殿下,殿下,请允老奴先通报一声。”
圣懿公主要见皇帝几时还要通传,她心中并不甚在意,冷笑道:“几时改的规矩?”
“这……”丁公公暗自叫苦,这公主来的时候动静都不小,但从来没有像这样怒容满面,,杀气腾腾,仿佛要杀人一般。
圣懿公主被这老阉货一拦还真缓和了几分,皱眉道:“既然没有改规矩,本宫几时进父皇的寝宫还要被推三阻四?”
丁公公看公主都气笑了,抱拳道:“公主息怒,陛下今日为贪墨案大动肝火,这不是怕殿下撞上陛下的火气嘛,两边都缓一缓,何乐而不为?”
圣懿公主的脸色好转,她也是痛恨贪墨之事,皱起眉头等了片刻,朱允才出来。
朱允看到她脸色阴晴不定,说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圣懿虽然心急,也知道要先挥退众人,她将要质问之事惊天动地,不可让人听到。
朱允是早习惯这个女儿的任性,摆了摆手,所有宫人退下,只有丁公公在殿外看守。
“说吧,找父皇何事?”
“父皇,儿臣请问——母妃真的薨了吗?”圣懿公主说道:“她真的不在人世,还是为了逃离这让她喘不上来气的皇宫,成了那天上的鸟儿?”
圣懿公主这一说,朱允的眉眼微动:“你从何……”
“父皇,母妃还活着,对吗?”圣懿公主定定地看着朱允,沉吟道:“父皇知道母妃的下落吗,她在何处,她的死,是你们二人商量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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