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也没想到,以为自己要撸起袖子和这帮狗日的倭国人好好闹一场,半道杀出个沈渡就让这帮人吃了哑巴亏,倭国人杀倭国人,怎么说?
“卑鄙!”巫城看着地上的血,这是他身边的人血,刺激得双眼通红:“你们杀了我的族人,是你们杀的!”
“胡说八道,”百姓们本就对这帮倭人没有好感,如今恶上加恶,岂能看得下眼:“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这分明就是逃离的囚犯,还是你们倭国自己人。”
“对,他怎么不杀别人,专杀你们,就是狗咬狗罢了!”
“自己立身不正,倒要栽到我们大楚人头上,你们倭国人好大的脸。”
“这里是大楚都城,是我朝天下脚下,你们最好老实一点。”
“断粮,断他们的粮,饿他们一饿就知道好歹了。”
大楚要断倭国的粮居然是人人皆知,巫城脸色疾变,只怕这样发展下去,会引发大楚民怨,到时候局面一发不可收拾,还有谈判的余地吗?
纵然心中滴血,巫城仍旧忍下来,紧咬牙关,定定地看向沈渡:“此事是凑巧了。”
萧天洛险些笑出声,能逼着这位巫使臣咬牙认下,也是这位沈大人的本事,大楚藏龙卧虎,若是皇帝给力,说不定能再创辉煌,回到邻国均是附属国的时期。
“只是这凑巧得让我心痛,倭国人杀了倭国人,哈哈哈哈……”巫城抬起眼来,眼底布满血丝,眼神冷的如同腊月寒冰:“不知道大理寺准备如何处置这名犯人?”
“从头至尾——死罪难逃。”沈渡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道:“你们倭国人虽不似大齐人以铁骑践踏我大楚边关,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但手段——实在不入流。”
沈渡接过属下呈上的那把钢刀,抬头看着巫城,对上这束凌厉的眼神,巫城也敌不过这目光的扫视,不经意间竟是下低下了头。
“犯人捉拿到位,巫使臣这边的事自有卢安大人来处置,本官就先回了。”
沈渡轻描淡写地说完,夹着马肚子移动来到宣武侯府的马车前,萧天洛朝他一拱手:“沈大人辛苦了。”
作为看客,萧天洛没当成主角,但心情倍儿爽,这一招要是沈大人想出来的,他都要请上一桌,看倭国人吃瘪就痛快。
“萧公子,本官还有事忙,就不与你寒暄了,大小姐体弱,刚才见了血光,赶紧回府。”
“多谢沈大人。”萧天洛送走沈渡,看着站在街上无法从打击中回神的倭国人,轻笑一声,眼神不屑,自己没出手,直接让人收拾了,也是相当痛快啊。
大楚的臣子们不是死板风格,这一点让他感觉甚好,高相是个不走寻常路的,这位大理寺卿也不是省油的灯,有这么一帮臣子,大楚有望再攀高峰。
萧天洛的神情让巫城极不好受,那不屑鄙夷的眼神像一把尖刀捅进他的心口。
只是抬起头对上萧天洛凌厉的眼神后,他也同样敌不住那目光,唯有扶额,低头,晕眩。
没人关注刚才招来多少注意力的女人,当街斩首之事发生时,身材再勾人也没人理。
避的避,闪的闪,轿夫抬着她躲得匆忙,如今发髻纷乱,刚才的光鲜成了过去时,她本是巫城请出来与他一同游街的,花了千金,但如今发生这件事情,哪里还能游啊。
萧天洛眯起了眼睛,隐约猜到这个美人是什么来头。
她下了轿,胆颤心惊地走向巫城,鼓起勇气说道:“大人,那我们……”
“滚!”巫城红着眸孔,一声厉喝,这女人哪敢再说话,转身就走,连轿子也不坐了,扯着裙摆跟逃一样地离开现场,那些轿夫抬着空空的花轿赶紧跟上去。
萧天洛正要放下帘子,就听到有一名妇人啐骂道:“这骚蹄子,连倭国人的人银子也赚。”
“大娘,这姑娘是谁呀。”身边一名少年问道。
“红春楼新推出来的花魁,取代以前的那个陆花魁,说也奇怪,这陆花魁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人还是不是活着,你们说,这骚蹄子还不敌人家陆花魁呢。”
“那是当然,陆花魁是清倌,有骨气,哪像这个,倭国人一给银子她就跟着出来了。”
“就算做妓子也得记得自己是哪朝人。”
没想到今天还能听到陆水仙的名号,在这些人的眼里陆水仙还真成了有节操的人。
萧天洛不想听了,红春楼没了花魁,势必要推出一个替代陆水仙的位置,这次不走清高路线,显然效果不好,这次与倭国人同游更是败坏了名声。
这青楼后面是三皇子,此事要是传进皇帝耳朵里,三皇子的形象又要打一次折扣。
想到这里,萧天洛心里一动,有种不好的感觉,这花魁突然改了路线,不会是有意而为之,总不会有人故意这样,其实要坑的是三皇子?
没人去理会地上的血,被堵的车马都恢复通行,他们的马车也行驶在队伍中央离开这里。
祝久儿刚才并没有露面,省得生事,那帮倭人皆是好色之徒,她倒是和萧天洛想到一块去了:“那花魁不应该,素来花魁都是故作清高,表现低贱就不值钱了。”
“陆水仙那条路子才是对的,私下和三皇子勾勾搭搭是私下的事,在外面她是天上月,清冷高傲,这男人对得不到的总是心心念念,不然我那表哥那么信她冰清玉洁。”
咳,萧天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大小姐对男人的特性还是很了解的嘛。
不过,他伺机说道:“这要是个套,套的就是三皇子呗,这红春楼是他的产业,他产业里的花魁居然接了倭国使臣这一单,陛下可要恼火喽。”
他幸灾乐祸的语气太直接,祝久儿给了他一拳,问道:“花魁好看吗?”
“身材的确不错,可惜风尘味太重,还不如陆水仙呢,你想想,陆水仙都掩不住一身的风尘味,审美一般,何况是这位,我就是觉得纳闷,为啥要坐在那样的轿子上。”
“自然是青楼招揽客人的手段,红春楼是有名,但如今也有后起之秀,再不竞争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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