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三位太医,不知大殿下情况如何?”大皇子妃的声音沙哑,她清楚身为女眷熬过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家人能重新挺直腰杆子。
“大殿下的情况也是好转大半,臣等觉得最多七日便可与大皇子妃一样能正常进食,若能恢复到以前的用食量,便能恢复得极好,只是大皇子最近有些着急了。”
许多事情都是过犹不及,太医们的建议是好的,大皇子妃却能理解大皇子的处境。
他们现在被困在宫里,对外面的情况知之不多,但能想象每一日都可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刚刚被赋了实职就发生这种事情,大皇子如何不急?
大皇子宫中的变化取决于他们的表现,现下不再将大皇子宫守得水泄不通,其实就代表着父皇的态度,若能改正,尚有希望。
大皇子妃心中有数,心情舒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国公府的宴席极为愉快,一顿午膳都快用成晚膳,饭菜是热了又热,最后是直接上新的。
结束时各方尽欢,老侯爷能得痛饮也没被老夫人拦着,萧天洛的酒量佳,可以说是千杯不醉,最后结束的时候脸上居然也起了一层红晕,显然是真喝多了。
何老将军祖孙二人站在国公府前送别宣武侯四位客人,嘴里呼着酒气,转身拍着孙子的肩膀说道:“别看了,满都城找不到比祝家大小姐更美的第二人。”
“你若是按这个标准来找媳妇,咱还是早日打道回府!”
向小将军面红耳赤,结巴道:“祖,祖父误会了,只是,只是……”
“只是西南地少人寡,难得有这样的美人,是不是?”何老将军也是过来人,如何不懂。
这男人和女人见面的第一观感就是长相身材,祝家真是靠贺家改良了后代,老侯爷那儿媳妇就是个出名的杏林高手,清冷美人,现在孙女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爱美乃人之常情,莫说向小将军,就是我看到久儿也要多看好几眼,也得亏是年纪大了,若是与她同龄,不知道有多羡慕嫉妒,老将军不用苛责小将军。”
国公夫人对此见怪不怪,以前祝久儿鲜少出现在公开场合,但凡出现,总能引起一阵骚动,不论男女老少都不自禁地关注。
若是这美人生在寻常家可难善终,幸好久儿出生在侯府,有家人护着,如今有萧天洛护。
向小将军早脸红红,他今日的确失了体统,不自觉就想看祝久儿的一颦一笑,但现在也清醒过来:“祖父,孙儿只是单纯觉得从未在西南见过如此美貌的姑娘,所以收不住。”
“那就好,明日就带着你去官媒所,还是从那边着手吧,你兄长成婚都有子,你两位姐姐从军中招婿,唯有你,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愁煞我也!”
马车里,萧天洛紧闭眼睛,想来也是好笑,他一个老酒懵子让三位老人家灌得不像样。
第一次,穿过来第一次有了昏眩的感觉。
祝久儿看他神色不对,就晓得他这次是真的喝多了,倒了茶水送到他嘴边:“喝点水。”
看着她关切的神色,神态实在娇懵堪怜,萧天洛心里实在爱煞,捉着她的手腕往自己嘴边送,祝久儿只当他发酒疯,表现得十分乖巧。
萧天洛心里胀得满满的,喝完茶仰躺在那里:“羡慕他们。”
羡慕他们都曾征战沙场,尤其向老将军怒闯敌军大帐,想想都觉得过瘾。
听出他话里藏着的失落,祝久儿凑过去道:“你是不是原本也想从军?只是晚了一步,没赶上从军就来当护卫,准备曲线救国,对不住啊,萧天洛,是我挡了你的路。”
“现在也挺好的,”萧天洛听着她的柔声细语,揽住她的腰:“人人都说我萧天洛文武双全,虽不能文采出众,但我推出了算迷,虽然没有从军,却也能力克使臣。”
“拳头也有打出去的时候,这样就很好了。”萧天洛的酒意上来,和小媳妇贴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还要多谢侯府有私兵,还能过过带兵的瘾。”
“我是真的不擅长骑射,但我擅长……”萧天洛在酒意之中抬起手,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我最擅长的是这个,狙击一流,信不?”
“狙击?”祝久儿微微皱眉:“何为狙击?”
好在萧天洛还保有一丝清醒,立马从自己的呓语中惊过来,顺手掐着小媳妇粉嫩的脸蛋,假装不在意地说道:“唬你的,小笨蛋。”
“萧天洛!”祝久儿看他吊儿郎当地就来气,一把将他推开:“醉鬼,好生歇着吧。”
另一边的马车里,老侯爷也没有得到好待遇,侯老夫上了马车后就笑意全无,连口水都没有递,听着老侯爷哼哼唧唧地喊渴,还冷言冷语道:“该!”
“夫人,倒杯水。”老侯爷的嗓子快要着火,见老夫人不理他,只有自己动手。
“三个人加起来两百岁的人还胡来,若不是看在你们多年未见的份上,方才我与国公夫人都该掀桌子,”侯老夫人想到喝多了的萧天洛,也幽幽地叹口气:“老的带小的胡来。”
“萧天洛酒量好得很!你看他五分醉,其实最多三分!”老侯爷竖起五根手指,发现不对立马缩起来两根:“三分!”
侯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啪地一掌拍到桌上:“下不为例!”
“知,知道了,啰嗦!”老侯爷抖着手给自己倒了茶,喝完后杯子一扣,赶紧闭上眼睛。
下马车时,祝久儿和祖母交换个眼神就知道祖母气得不轻,赶紧叫来曾管家扶祖父进宅子里歇着,至于萧天洛,看他走路稳当,眼神还算清明,就能猜到酒醒得差不多。
不过萧天洛就是要装酒疯子,扯着祝久儿的衣袖不放,进了屋还嘀咕:“那小将军看你就脸红,都赶上猴子屁股了,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你积点德吧,向小将军一看就是纯良之人,心性简单不懂得隐藏,何况平日里看你的小娘子就少了?”祝久儿心想这人借着酒劲就想翻旧账,也不想想他身上有几个。
祝久儿坐下来,悠哉地扳起手指头:“你的小青梅就不说了,近的,还有宁……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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