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树来到窗边,看到外面的景象,不少官员骑着马从街上走过,大齐不似大楚,一直重武轻文,武官的地位远高于文官,这帮官员都不稀罕马车,纵马骑行上下值。
看着这番景象,宫树徐徐开口:“我们大齐老祖宗是从马上打下来的江山,却也妄图在马背上坐稳江山,事实证明,能文能武才尚可,大楚皇帝长袖善舞,这一次是他赢了。”
“阁主,此番陛下定然勃然大怒,但两朝去朝刚刚和谈,如今局势稳定,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应对?”一名女弟子小心翼翼道:“莫不是要再起战事?”
“国家大事岂容我等揣测,静待陛下做出决断,大楚这一次着实是过了。”宫树闭上眼,眉心直跳,在大楚留下的阴影至今仍在,那帮人不好对付。
黑虎军两年前遭受重创,哪怕后来陛下让黑虎军扩军,后来者却屡受黑虎军排挤,不能很快地进入状态,这也让陛下头痛不已的原因。
黑虎军多年来名声在外,内部固若金汤,但这排外性也在所难免,起码五年兵龄的兵才被认为是真正的黑虎军,新兵蛋子过去被挑剔得不轻,难以融入。
而在两年前被赤炼军那般不要命的打法弄得重创后,黑虎军就被传患上了恐楚症。
哪怕有消息称赤炼军自己出了事,只余残部,也让他们胆颤心惊,实在不像话。
如今要再对上大楚,宫树并不认可,黑虎军不复从前,但安北侯的红羽军也在两年前打出名头,且又收拢了赤炼军的残部,强强联手,现在的黑虎军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且不说迫于现实和谈以后缴纳了大笔贡银和虎马,国库虚空也是事实。
这几年大齐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陛下才心急要采矿,剑指阮家也是为了尽快拿到脉图开发矿产,以让大齐度过这艰难的日子。
奈何姓阮的软硬不吃,也不知道为何就与陛下谈崩,后来的事……宫树闭上了眼睛。
阮家覆灭,皇帝不顾一切下了重手,可惜并没有拿到想要的,三皇子愤而离开大齐。
婉妃,宫树想到那风华绝代的婉妃葬身于大火时,他也觉得可惜,皇帝对自己抢来的人却没有新鲜几年,突然就冷落了她。
因为她,大齐失去了乌元昌,而婉妃都给皇帝生下一子,反倒遭受冷落。
可若说皇帝不在意,婉妃身死以后,宫殿迟迟不肯修葺,又突然整治了媛妃,敲打皇后。
这事让宫树也弄不清楚了,婉妃为何遭受冷落,原因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但婉妃真是好样的,居然二嫁乌元昌,这是要把皇帝气出好歹来!
还有三皇子,公开身份给大楚皇帝做了赘婿,那狗屁驸马也就是好听,不就是皇家赘婿!
这事搁谁身上都会觉得难受,何况是皇帝呢。
自己的骨血却要叫死敌父皇,自己抢来的女人又兜兜转转回到原来的男人身边,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这一切太让人受打击了。
宫树知道现在的皇帝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今的大齐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暗中积蓄力量方能做到不败之地,若是不能夺得大楚的领土,能自保也是极好的。
这么想着的宫树仅在十日后但又收到来自大楚的密报,这次的密报来得更隐秘些, 是百花阁启动了最后机制,用最保密的手法送出来。
两相对比就知道前一次是何等地放水,几乎是大楚推动着送到大齐皇帝案前。
这一次相较于上次,主要是说大楚传开的消息——倭国换了国君,官至道成了摄政王。
元齐再看到密报,神色比上次要平静许多,前者作为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如今仅仅是邻国换主,但大格局始终未变,若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官至道不是个好货色。”
大齐皇帝与大楚皇帝有着相同的定论,他们两朝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官至道狠毒。
隐门的手段百花阁也是见识过的,这边厢,官至道一连斩杀十五位皇子的事情是板上钉钉,不再是猜忌,已经得以证实。
“官至道不声不响地就干了这等大事,臣也惶恐,此人不仅野心膨胀,且手段狠毒。”
宫树说道:“他在大楚都城弄出的动静不少,又能在原来的国君眼皮子底下李代桃僵。”
倭国上下都被他蒙骗,这人还能堂而皇之地死而复生,带着隐门在大楚都城搅起风雨。
大楚刚刚弄出这么大一出,倭国又有新动静,大齐虽然与倭国不搭界,但也有往来。
只是碍于中间隔了一个大楚,两朝交恶的时候,连同与倭国的往来也被切断,求和以后方才恢复,但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倭国那边半点风声未露,这如何不令人胆寒?
官至道此人太过可怕!
“倭国不必理会,朕犯不着让大齐与倭国同流合污,不过,若是倭国能拉扯住大楚的手脚也是件好事,让他们狗咬狗。”元齐的双眼幽深:“官至道是个有仇必报之人。”
对这一点宫树也深信不疑,见皇帝清醒,他心内也给自己提醒,陛下并非昏庸之辈。
这辈子唯一一次失去神智就是强夺臣妻,在外界落下不好的名声,被世人曲解。
这样也好,也算陛下隐藏了真正的自己。
“来啊,伺候笔墨。”元齐突然有了定论,让大监奉上纸笔墨,这是要回大楚国书!
此时的大楚宣武侯府里,祝久儿突然肚子一紧,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紧抓着身边萧天洛的手臂:“萧天洛,我,我要生了!”
萧天洛飞速起身,大喝一声:“大小姐要生了,叫接生婆子,通知祖母和神医过来。”
“萧天洛……”那腹痛上来的时候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让自认为能忍的她都脑门冒汗,整个人不好受到极点,这是难以用语言呈明的痛:“我受不了了,好痛。”
萧天洛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快步奔向产房,林通早机敏地将产房的门打开:“快进。”
“呜……”祝久儿感觉到那难以明状的疼,一手抓着萧天洛的胸膛,另外五根手指头狠狠地掐进了萧天洛的手臂里,抓得他生疼,但他不敢吱声,也不能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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