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一个古老的城市,遭受了无数战火洗礼,却从未破败过的城市。
这里有它独特的文化,有它独特的韵味。
四合院里口口声声的京腔,老人们嘴里吆喝着的京剧,无数不充盈着一股浓郁的历史气息。
所以这里很特殊,一个发达的城市,却存在有如此多的历史底蕴。
胡同最深处的一间四合院,近一个月来,多了一个小伙子。
这小伙子年纪轻轻,不知受了什么伤,一条腿很不利索,在那个四合院儿里养着腿,每天老人们买菜回来,或是小孩儿们上学回来,都能看见这个年轻人,坐在四合院儿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天空。
但也只是看一会儿,夜幕将至的时候,他便会回到屋子里,再不出来。
当然,这样的事到处都有,也没有人会去在意。
尽管这个男人很不普通,但他在这里也只是个普通人。
康伟森自从进了中医协会,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院子,这个屋子,也便留给了陈安。
图科也再没有来过,也许在他看来,陈安已经是个废人,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陈安想到这里,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夜色,握紧了拳头。
我是废人么?当然不是!从小便是村子里出类拔萃的人,一直到大学都是如此,进了那个组织,自己的表现更是活跃,不到三年时间,便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
只是,这任务为什么会失败?
陈安已经想了一个月,只是思想还没有变,他失败的理由,全在那个女人身上。
想起那个女人,陈安便恨意满腹,从一开始,她便像是故意和自己作对一样。
陈安握着窗衔的手更紧了几分,眼中散发着一种阴历的味道。
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除了林怡雪。
那个女人绝美的面庞,在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来,陈安心中更是有些燥怒不安。
原本不应该这样,如果不是回来的那天,恰巧碰到了林怡雪,自己就会像现在的康伟森一样,叶知秋根本不可能发现自己,也不可能处处针对自己。
归根到底,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陈安如此想着,心中怨毒之意更甚。
这一条腿已经彻底废了,陈安很肯定这件事,虽然现在还可以走,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腿,就像是一根木棍插在身体里的感觉一样,僵硬,疼痛,还带着几分嘲讽,每当自己走动的时候,便会来嘲笑自己。
真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啊,像是幽灵一样无处不在的恨意,每当静下来,便会从各种各样的角落浮现出来。
他已经失眠了很多天。
眼中带着疲惫的血丝,脸上的气色越来越差。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现在可能已经完成任务,回到了国家,开着跑车,住着别墅,搂着美女了,那样的日子,才是真的日子。
现在,他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像是配合他的想法一样,门口突然响起“汪汪”两声。
陈安蓦地抬起头来,眼睛里一片赤红,从桌子里抽出手术刀,哗啦一声打开了房门。
门口不知是谁家的一条狼狗,就那样半蹲着,看着他,然后满带嘲讽的汪了几声。
陈安怒色更重,手术刀极其锋利,在月光下,化作一道白线,向那狼狗刺去。
那狼狗转身便走,一个纵跃,便躲了开来。
可是它并没有逃,反而是转过头来,露出獠牙,哼哧的叫着,似是挑衅。
陈安心中像是要疯狂一般,连一条狗都看不起自己,我一定要杀了它。
他持着锋利的手术刀,向着野狗疯狂的追去。
腿上又传来一阵疼痛,如针刺一般。
陈安怒吼了一声,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依然在瞪着自己的狼狗。
他狠狠的把手术刀扔了出去,赤红着眼睛盯着那野狗。
片刻后,野狗绕着他走了几圈,然后蹦跳着走远。
陈安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而后眼睛更红。
是该做些什么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不论是这条野狗,还是叶知秋,他都要让他们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
他转身回屋,取出了自己的手枪,然后装上了消音。
耳边依稀还回荡着来时上级的提醒,“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枪,我们要用的是头脑,但一旦用枪了对手或你,就必须死一个。”
咔嚓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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