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嗅了嗅鼻子,一股血腥味夹杂着灰尘的味道。
寻着味道来源望过去,似乎是在楼上。
他再次细细打量这个屋子,老旧发黄的壁纸长满了霉点,其上似乎还有些不规则的砍痕。
有些地方已经漏出了深灰色的墙皮,墙皮内有着一条深深的裂缝,一直延伸到屋顶。
屋顶处一盏华丽造型的煤油灯具高高挂起,一阵莫名的风刮过,煤油灯来回摇晃,飘下大量灰尘,随着摇晃,屋顶处的裂缝似乎越来越大。
看向风的来源,是一扇仅剩单面的破烂窗户,正随着风来回摆动。
他盯了窗外片刻,在确定没有任何生物进来后这才看向窗户左侧。
那里摆放着一张红褐色的沙发,上面布满了类似动物利爪造成的抓痕,在沙发正中则斜插着一把泛着血光的菜刀。
在菜刀下,还穿透了一张纸条。
秦安眸子一缩,快速扫视周围,屋子里空空荡荡,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他看向门口处,毫无犹豫跑了过去。
“噔噔噔。”
地板上激起片片尘土,也是在这时,他才发现,地板灰尘覆盖下竟有一大片早已干涸的黑红血渍。
但此刻,这些与他都没关系,他只想打开眼前这道门。
“咔嚓~”
“砰,砰!”
无论是开锁,还是猛踹,这门都像存在一层结界般无法打开。
他看了门片刻,深吸一口气。
“有人不想让我从房子里走出去。”
他再次将目光挪向那个红褐色的沙发,伸出手握住菜刀的刀把,粘腻感瞬间传来,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液。
拔下菜刀,将下方的纸张展开,当看到上面的字时,他的瞳孔瞬间收缩。
“我不该起贪念!更不该走入这间屋子!”
“那个女主人我杀了她无数次,可她还是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
“她指着二楼床头上的照片,一遍遍的问我‘你知道我丈夫在哪么?’”
“我只是个见财起意的贼!我不知道他丈夫是谁!更不知道他丈夫在哪!”
“为何杀不掉!为何!”
“我该如何才能走出这個房间!我要崩溃了!”/
“......”
越到后面,字迹越是歪扭,甚至到最后一句,已经基本看不出写的是何字。
他之所以能看懂,是因为,这字迹分明是他的!
“我写的?”秦安抓着纸条望向楼上。
我是个贼?见财起意杀了这里的女主人?无论怎么杀都杀不死?
这些碎片化的记忆似乎不断在他的脑中连在一起,慢慢勾勒出丢失的记忆。
秦安晃了晃发胀的头,握着手里的菜刀慢慢走上楼梯。
“吱嘎,吱嘎。”
在他迈上二楼那一刻,那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片血液顺着地板一直流向最里面的房间。
直觉告诉他不应该继续往前走,可不知为何,竟控制不住自己向那间屋子走去。
秦安站在房间门口,手里紧握的斧头不断颤抖,他忽的皱起眉头,他竟有些奇怪,似乎此时的情绪并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吱嘎。”
他缓缓推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脚上的粘腻感和穿透鼻腔的腥臭味在提醒他这里发生了什么。
屋内门旁有一盏煤油灯,他从裤兜里摸出火柴,“刺啦”将煤油灯点燃。
随着昏暗的灯光缓缓亮起,他的眸子也慢慢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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