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劭阳被隔壁邻居家院儿里的公鸡吵醒。
一边揉着眼睛,他一边望向窗外刚有些发白的天空,一种上大学时,被舍友从被窝里硬揪起来上早读的既视感,气得他只想骂娘。
“叫什么叫!有没有公德心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宰了炖汤?!”
不过骂归骂,秦劭阳骂完了鸡却不敢懒床。
今天是他去西北大营报到的日子,延误了点卯,他的屁股上可是要挨军杖子的!
简答洗漱完毕,秦劭阳换上军服,把代表伍长的那条红围脖掖进了领口,这才随便打包了几件换洗的内衣布袜走出房间。
正厅里,老妈子和丫鬟已经早早给他准备了早食。
全都是昨天晚上吃剩下的菜又热了热,又简单下了一碗白水煮的汤面,外加一小碟儿咸菜。
秦家刚经历过抄家,家里的财产和一应值钱的东西都还没领回来,早饭能吃到这些,其实就已经很不错了。
秦劭阳胡乱地的对付了一些,刚准备要走,就被从正房出来的大哥给叫住了。
“邵阳啊,先别急着走,把这些钱带上!”
一边说着,秦劭岳便从衣服袖子里,掏出来两小块儿细碎的银子和几文钱铜板,送到了亲弟弟的手上。
“哥,这些银子,你还是留着买米买面吧?一大家子人呢,吃的用的哪样不得花钱?我 拿这几枚铜板也够用了。”
秦劭阳的心思,是等他去西北大营报了到,至少军队里管吃管住,也没地方花钱。
但是秦家大哥却依旧固执,把他递银子的手又推了回去。
“让你拿,你就拿着!出门儿在外,世事难料,哪有人身上不带点儿银子的?”
让秦劭阳把银子先收好了,他这才接着安慰对方道。
“西北大营离咱们县城也有十几里的路了。你这么走过去,天都该亮了,不如拿那几个铜板,雇一匹马驮着你去。咱们家里,你不用担心,也就是这两日,接了兵部的通知,咱家被抄走的财产就都领回来了。”
亲哥哥都这么说了,秦劭阳还再说些什么呢?
只得和哥哥互道保重,就匆匆出了秦府的大门。
秦家老宅所在的永平县,是燕良城的直属县,出了县城往东七八里路,就是燕良城的城墙。
而西北大营的驻地,就在燕良城正北方向。
秦劭阳按照大哥的嘱咐,在县城里的驿馆租了匹马,果然行了不到两刻钟,就被营门前,负责站岗的士卒拦了下来。
“站住!你是哪个营的?报上名来!”
“本人秦劭阳,是虎豹营管事汪彤勋手下的伍长,因受军饷案牵连,昨日刚得脱罪释放。现回营找汪管事报道,还请二位校官通融!”
按照常理,把守营门的士卒不论军衔还是资历,都比不上身为伍长的秦劭阳。
双方这么说都只是场面话,秦劭阳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对方就应该直接放他进去。
然而这两位士卒一听到秦劭阳的名字,却突然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是有些迟疑。
“二位兄弟,怎么?我刚才说的有哪里不对?”
敏锐地感觉到二人的反常,秦劭阳有些不解地问道。
“哎,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位长官想必应该在兵部关押许多日了吧?还不知道咱们大营现在的情况。”
“嘶...大营里的情况?”
秦劭阳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不在军营的这几日里,西北大营内部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变动。
果然,很快他的猜测就得到了对方的验证。
“没错,你不在的这几日,虎豹营已经被矫骑营合并,原来的汪管事也被调到了别处。你现在已经不归他管,而是应该去矫骑营找新任的管事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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