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瑶双眸如星辰般明亮,直视他,追问道:“什么叫做你不在了?”
张若尘不知该如何回答之际。
葬金白虎趴在地上,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就是他的计划,这就是他为何在人前伪装的原因。啧啧,不得不说,这一招很高明,但……也很危险,假死太假徒惹笑话,假死太真可能真死。”
池瑶远比其他人了解张若尘的处境,问道:“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张若尘点头。
池瑶道:“那你便放手去做,我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和最后的支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义无反顾沿着你的方向前行,哪怕最后我们一败涂地。”
“死在一个方向的路上,也是一种不错的浪漫。”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如果你的猜测正确,我被迫成为某位长生不死者的重点培养对象,我一定竭尽全力保护你想保护的那些人,包括她们。”
张若尘露出笑容,将池瑶搂入怀中,十指紧扣,心中唯有温馨和宁静。
“你是否已经知道冥祖和神界那位的身份?”池瑶问道。
张若尘眼神变得幽邃,道:“冥祖,暴露了太多痕迹,我大概有数了!神界那位,隐藏得太深,或许只有永恒真宰才能带给我一些答案。”
……
池瑶刚一归来便与帝尘动手,许多修士都猜测,二人肯定是因为帝尘这些年冷血刻薄的行为而争吵。
许多人都惴惴不安,担心事态恶化,造成剑界的分裂。
已经有神灵,分别赶去龙神殿、王山、通天神殿……等等地方,想要请龙主、劫尊者、问天君、残灯他们出来劝阻。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
张若尘和池瑶携手走出本源神殿后,便立即召集各个大世界的界尊,宣布在北泽长城建立末世堡垒的事宜。
接下来的日子,张若尘就像又变回曾经的样子,与池瑶走访各界,对所有人都态度亲切友善。
“原来,池瑶女皇才是帝尘的唯一挚爱,只有她,才能最大程度的影响帝尘。”
“这还用说?你不看看帝尘对孔乐神尊、羽烟仙子的态度,与对别的子女,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
也有许多修士认为,更加看不透张若尘。
如今张若尘的所行所为,完全没有办法推论,既是有情又无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张若尘、池瑶、池孔乐走访剑界旗下的十多座大世界后,来到无定神海上的真庐岛。
此岛,南北相距三千里,东西之数一千七。
真庐岛是昔日星天崖主原居仁大弟子“虚问之”开辟的修行之地。
自从星海垂钓者的身份暴露,加之九天被冠以冥祖的身份,白卿儿被张若尘疏远,曾经星天崖和星桓天派系的修士,自然遭到各方排挤。
号称无所不知的虚问之,一代精神力强者,自然内心落寞,选择隐居于此岛。
在池孔乐看来,父亲和母亲此行的目的,乃是收回人心,拨乱反正,重新启用虚问之,以及他背后的原居仁和渔谣。
毕竟铸建末世堡垒,需要大量的精神力强者。
这时夜幕初临,真庐岛的东岸灯火通明,城郭屋舍成片,一派歌舞升平的气氛。显示,哪怕遭受排挤和打压,星天崖和星桓天派系的修士依旧有其乐观的一面。
张若尘、池瑶、池孔乐来到海边,这里浪花层叠,疾风凄冷。
新月如钩。
远远就能看见,海边的断头崖上,两位儒袍老者在满天繁星下对弈。
其中一人自是虚问之不用说。
张若尘可是知道虚问之棋艺高深,有天下第一棋士之称,他们第一次相遇,就是下棋。
能与他对弈,有资格与他对弈的人,放眼宇宙都是少之又少。
虚亭亭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少女,身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此刻她紧拽衣角,紧张而担忧到了极点。
见张若尘三人到来,她才如同看到救星,快步走过去,就要跪下说些什么。
张若尘连忙挥手,示意她不必多言,又吩咐池孔乐搀扶起她好好安抚。
池瑶的目光,看向背对大海的那位儒袍老者。其鹤发童颜,仙气十足,双目炯炯有神,下巴上的胡须足有尺长,随风而扬。
很是平易近人,但池瑶明明在他身上感应到无穷巨大的能量,犹如背负着整个宇宙星空。
虚问之越下越慢,眉头紧锁,额头上已是溢出细密汗珠。
张若尘目光落在那位儒袍老者身后,看见了温清秀和许明镜。
八万年前,让他们拜师第四儒祖后,如今他们修为大进,身上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许明镜的左侧,站着荧惑。
她双手捧着万兽宝鉴,投张若尘以苦笑,表情极为僵硬。
等了许久,虚问之投子认输,起身向对面那位儒袍老者深深行礼。
直到这时,池瑶才是以儒家礼仪一拜,道:“见过第二儒祖!”
除了以棋道闻名天下的第二儒祖颜庭丘,还能是谁?
虚亭亭只知那儒袍老者修为深不可测,哪知竟是传说中的永恒真宰?她和池孔乐皆是神色大震,处于窒息状态。
眼前可是一位活了接近千万年的恐怖存在。
面对近在眼前的始祖,能够保持站立,心坚不跪,就已经是非常之人。
张若尘身姿笔直,风轻云淡,甚至没有行礼,以平等卓傲的姿态道:“第二儒祖大驾光临,却未迎接,是本帝怠慢了!”
第二儒祖与第四儒祖有不一样的气质。
他看向张若尘,虽脸上含笑,但完全不是那种虚假的笑容,也不是那种亲切慈祥的感觉,就是一种强者间的对视和欣赏。
“本想先回昆仑界看看的,一时技痒,就来这里了!帝尘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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