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把刘志中整不会了。
此情此景,变态换了一种变态的方式,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下意识的,刘志中还是低声道:“玄先生的情绪,我感同身受。所以,要不……算了?”
“算什么算?”
钱玄马上一拍轮椅,满脸的严肃,透尽了煞气,“你说算了就算了?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你给我说算了?花了那么大的心血,你说算就算?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和同情心?”
他没有咆哮,低沉之极,感觉就像是在说笑。
刘志中只好立正,乖乖的低头,表情严肃,一副听训的样子。
变态没有在他的庄园的园子里咆哮,已经很给面子了。
这时候,除了沉默,说什么都能激怒他的情绪的。
钱玄闭上眼睛,点点头,道:“到时候,先喊史静和徐娇,打一个小时的底吧!就算是给你预热一下,然后……”
他说得还真是合情合理,刘志中当然点头表示同意。
钱玄很满意,抹了抹泪,又在晨风里微笑了,“走吧,回去吃早餐了,用餐愉快……”
说完,他一调整,哎,轮椅都加速了。
这害得刘志中呢,还得放着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还得叫着:“玄先生,慢点,慢点……”
“不能慢,不能太慢……我高兴,我兴奋……”
这话说的,好像也挺有内涵的,刘志中只能呵呵而笑了……
此后的三天时间,刘志中安心呆在钱氏庄园里面,吃好喝好耍好,被钱玄照顾得像先人一样,时常在他面前也是笑容可掬,两口子邀请他一起吃饭,一起钓鱼,一起骑一下马什么的。
反正,刘志中要做到——真正的养精蓄锐!
而在阳州方面,张定康老书记的丧事按程序举办,什么前往吊唁、送花圈、开追悼会、下葬之类的,做得是顺风顺水。
省城这边,罗天林自然去送了葬的。还有一个副省也下去了,规格摆在那里的。
大孙子张宏阳拿着引路幡,还走在送葬队伍最前面的。他后面,是父亲张正昌,端着牌位和遗像,再后面才是棺木以及长长的送葬队伍。
罗天林是送葬队伍里面,很突出的存在,也是走在棺后第一位,在人群的最前方。
他表情严肃,有时候看看棺木,有时候看看张宏阳和张正昌的背影,唉……暗自长叹罢了。
张宏阳是他亲生的儿子,这种秘密,恐怕要到多年以后,罗天林过逝,下到黄泉和老领导再聚的时候,才能主动承认错误了吧?
据说,发丧这一早上,阳州城还是有组织的实现了万空巷,十里长街送书记。日出的时候,天下大雨,送葬之时,天下小雨绵绵,一直到下葬落棺为止。
以民间的风水玄学来讲,这种气象,必意味着逝者的后代还是会很发达的,至少会有人很突出。至于会是哪一个比较突出,这就说不准了。很多人都觉得,肯定是张宏阳,他年轻,在沙东县当县长如日中天,履历渐渐丰厚的话,可以一路直上啊!
这些封建迷信,有时候吧,官场上的人还真信这个。有时候吧,越是大佬的存在,越是讲究这个。婚丧嫁娶,都讲个吉日良辰,修坟造屋,都讲个风水格局,也算是古来有之了。
别的不说,一个地方修个什么办公楼,不管是乡镇级还是省市级的,往往选址落定之后,方位朝向都是有讲究的。
北大有风水学相关的研修课程,清华有易经建筑风水课,信不?
殡葬学专业好像近年也是热门专门,招考分数也挺高,信不?
而在爷爷的金丝楠棺木落入花岗岩石椁里的时候,张宏阳这狗日的还做了个很阴毒的事情,咱是真想不到,刘志中也是没料得到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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