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简今年去的话,倒是可以同路。"
赫连念慈一怔:“此话怎讲?”
梁渠稍稍讲一遍经过:“若是有意,可以同路,相互间好有个照应。”
出门在外,有熟人搭伴肯定是好事。
何况平阳府到黄州路途遥远,两个顶级大武师同行,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
赫连念慈若有所思:“容我回去考虑考虑。”
饭罢。
啃两块瓜。
师徒二人告辞离去。
梁渠乘机相送。
跨过门槛。
“赫连大师。”
“不敢当大师。”赫连念慈当即打断,“师叔有事?”
“是有些事想问上一问。”
“师叔请问。”
梁渠没有太纠结称呼。
井淘三遍吃甜水,人从三师武艺高。
如今他的确算是有一个师父,两个师傅。
老和尚教他龙虎金身,总不见得一个老师身份都不愿承认。
“想询问些大师的过往事迹,我未曾去过悬空寺,当面问长辈多有尴尬,今日难得,正好借此机会,来请教……师侄。”
“无妨。”赫连念慈不觉得有什么,人之常情,“不过我知道的亦不算太多。”
梁渠侧开半步,示意请讲。
关从简凑上脑袋,对师爷的师父充满探究欲。
“大师真名我不知晓,法号亦不明朗,仅从师门长辈的只言片语里,了解些过往经历,例如大师本是前朝举人,天下大乱之时进入过楼观台修行,当过道士,此后再进入的悬空寺。”
梁渠生出几分困惑。
“进了楼观台,能再进悬空寺?”
楼观台会放?
悬空寺会收?
“好几十年前的事,具体缘由,我不明白。”赫连念慈坦言,“听闻是下山时立下道心誓言,承诺本派绝学永不外传。
亦曾听闻是楼观台修行,没有涉及到太深层的地步,仅相当于是一个外门弟子,转投无碍。”
梁渠暗暗点头。
说起来,大师确实和楼观台的关系的确不错。
初来淮阴府,说的便是楼观台道长帮忙推算。
大师左右逢源啊。
“其后呢?”
“其后,我仅知大师常年在外游历,偶尔回寺研学,悬空寺从不约束,且祖师墙上,大师的排名相当靠前,有金刚明王的绰号,一身实力强悍非常。
尤其金身修行,据悉有推陈出新,我师父介绍时,多有推崇,常言金刚明王有晋武圣之机。”
有晋武圣之机……
梁渠听闻此言,眸光闪烁,对老和尚的处境有所领悟。
强者的特权总是多的。
莫说强者,尚未兑现的天才特权也不少。
古往今来,遇到天才崭露头角,第一步是什么?
榜下捉婿啊!
先抢到自己家里,生米煮成熟饭!
文科状元尚且如此,遑论武道天才,联姻,收徒,拜干亲……
先把人才团结到自己身边来,加入自己集团队伍,拉一手关系派系,壮大己方势力。
等培养起来,狠狠攻击敌对势力,消灭后吃更大的蛋糕。
期间有要求,不过分,尽量满足。
老和尚真有武圣之机,换梁渠是楼观台的道长,悬空寺的主持,必定少不了便宜行事,特事特办。
大师经历怪丰富的。
目送赫连师徒乘坐马车离开,梁渠站立屋檐下,思绪飘飞。
然转念一想。
自己不遑多让。
杨东雄亲传,悬空寺祖师记名弟子,越王记名弟子,徐国公亲孙手下干事。
天才的烦恼吧。
哎。
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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