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奇问:“曹师兄,什么是白文,什么是朱文?”
“大体就是阳刻和阴刻的区别。”曹让指向纸面,“沾上印泥,印出来字是红的,就是朱文,印出来白的,就是白文。”众人低头观察。
白底红字。
“咱们的是朱文?”
“嗯。”
“赚了赚了。”
徐子帅惊喜。
送个六十八两八的盆栽,得个五十两的大红包,几十枚金戒指,另有一枚皇帝夸过的篆刻大师的印章!
祝寿好啊。
船有师弟,吃有娘家,送个礼还能回本!
“唱名是不是结束了?好久没听到了。”
向长松抬头。
“好像是。”
众人往门外看,果真见外头排队的人稀稀拉拉。
寿礼辰时开始,如今已到巳时五刻,一个多时辰,整个送礼唱名流程堪堪结束,足见来的宾客之多。
有的人甚至没有座位,进来送个寿礼就绕屏风出去。
再候两刻钟。
司仪见无人再来,筹备下一流程。
总管挥手张罗。
下人往来,忙而不乱。
待寿堂内铺设开圆桌,人群各散,按照座位次序坐好。
龙瑶、龙璃翘首以盼。
然等半天。
唯见许汉平端来足需一人环抱的寿面大盆,热气腾腾,许氏从旁候立,用长筷子挑出一碗,勺子舀上汤汁,捧给许容光品尝。
吃过,整盆寿面端下,分派给许家子弟,更有人主动上前讨要,沾沾喜气。
各大桌面亦呈寿面。
龙璃大失所望,给梁渠盛上一碗,悄悄凑到耳畔。
“长老,寿宴就一盆面啊。”
“谁说的,没开始呢。”梁渠好笑,“寿面算是‘早饭’吧,怕给你饿着,吃完寿面,叫‘暖寿’,再等一阵就该上菜,你要饿,多吃两碗垫垫肚子。”
“不,我要留着肚子!”
龙娥英瞥一眼龙璃。
龙璃坐正身子,眼观鼻观心。
垫个胃。
园里锣鼓喧天,大戏开场。
哄闹,长子许汉平手捧漆盘,来到宗师围坐的主桌前,举案过头,恭敬上菜。
接连三回。
周遭客人高呼换人。
丫鬟,小厮捧持托盘,鱼贯而入。
“好了,这下开始了!”
……
潮水涛涛。
上饶埠头渔船停留甚少。
天气渐寒,再过几日立冬,鱼获日朘月减,渔夫们全想趁着最后末尾,多抓几网好过冷冬。
水四溅。
泉广钦,泉玉轩观望一圈,确认无事,向水下挥手。
人影上浮,由暗及明。
噗。
泉凌汉钻出水面,鱼鳍抖动,甩落水珠,环视一圈,感受鱼鳃里大不相同的水质,深深震撼。
“此地便为江淮?”
“正是,泉族长不妨上岸一观。”龙炳麟盛情相邀,“河泊所提领徐大人已在岸边等候。”
沉默少许。
“好!”
少顷。
“泉族长!”
徐岳龙亲眼见到鲛人,满心欢喜。
平阳河泊所设立两年不到,同江淮龙人,鲛人先后建交。
什么叫能臣干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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