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我回来了!(1 / 2)

“臣,万谢陛下!”

梁渠平举双手,躬身下拜。

总管挥动拂尘,晾干画作墨迹,卷之入鎏金画筒,交予梁渠之际。

“梁卿家……”圣皇话音再起,“天下士在作之而已。”

话罢,鞋面消失。

梁渠微微错愕,未及人抬头,手中一沉,画筒到手。

咔嚓!

天空闪雷再响。

起居注官未有片刻迟疑,另起一页,执笔记录。

“顺七十一年闰八月一日,丙火日消,天降大雨,兴义伯晋升臻象,年二十有二,壮……上嘉之,因以赐画兴义伯,谓‘天下士在作之而已’。”

……

哗~

大雨滂沱。

高阁之上,云板悠扬。

帝都的繁华和雄伟笼罩入水雾朦胧,积水潭面镜子一样反光,亭台楼宇相勾连,静静地沉默,交错的街道上车马化作黑点挪动,藏着听不见的喧嚣,百余艘画舫招挂彩灯,水面上拖曳出粼粼波纹。

啪嗒。

栏杆上的水珠溅落到手背上,两千余米的望月楼顶除开内侍和宫女,仅余梁渠一人独立露台,无人催促其离开。

“呼~”

抬起手中金属画筒。

梁渠幽幽吐出一口长气。

晋升臻象,人没先爽快几日,倒先于腿上绑了铅块,加了好一个沉重担子。

但人嘛。

要想吃饭,先得干活。

“来日方长。”

握紧画筒。

小位果、旱魃、血祭、伪龙,绝非数年之功,乃十数年,数十年之计。

大雪山、北庭、南疆三者关系错综复杂尤其南北两方,说他们真有什么联手结盟计划吗?

不一定。

兴许真正大计划都没一个。

然跟量子纠缠似的,一方有动静,另一方绝不会忍住不动。

正好冒出来个战略机会,不抓多可惜?

只要有风,平稳的江面就会起浪,小浪会渐渐汇聚作大浪,大浪会源源不断地扑到岸上,拍山裂石,蚕食土地。

真能借旱魃位果,先平雪山北庭祸患,再定南疆,彻底溃散这波大浪,大顺至少会迎来甲子年乃至百年的平稳期。

“该走了!”

望月楼风景固然美丽,却非久留之地。

风拂鬓角。

梁渠望向窗外,心血澎湃来潮,没有走寻常路,径直翻身,鱼跃出露台栏杆。

内侍大惊迈步,凭栏下望,气流掀飞方冠。

长风呼啸,水雾聚作身下苍龙。

苍龙挥动双翼,卷开灰云,奋力上游!

骨碌碌~

车轮滚动,石板夹缝挤出水沫。

纵横交错的大街小道上,身披蓑衣的高头大马撞开水汽,满身烟雾缭绕,雨水顺着蓑衣折出的秸秆淅沥淌下。

车夫分明没有任何指令,大马忽地铁蹄擦滑青砖,停在原地,堵住了十字路口。

左右路口有车赶来。

雨天路滑,旁人极有可能刹不住车,赶路马车焦急地挥舞长鞭,未待长鞭落下,余光捕捉到什么,手中力道卸散三分。

轰隆隆!

耳边轰然暴响。

闪电撕裂天际。

云层之中,电光之间,不可思议的巨大黑影忽然闪现,一瞬间马夫怀疑是幻觉,然而揉揉眼,黑影并未消失,狂龙般夭矫,甩动长尾,直升上天!

嗤!

车头拽动。

骏马嘶鸣喷气,踏动前蹄,本能的畏惧。

“龙王?”

“是龙王!”

零星冒雨的马车尽皆停下,行人掀开斗笠,抬起雨伞。

静谧的建筑之间,血管一样的街道也被凝滞住了。

“妈的,这么会搞?”

画舫之上,贵族子弟、富商仓皇提裤,开窗淋雨,纯白的衣衫浸水透明,第一时间猜到何人如此张狂。

帝都之上,哪有人敢这么玩?

分明是大不敬!

只有一人。

只有今日。

只有此刻!

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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