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看向李孝恭的儿子,李崇义十五六岁的模样,倒是一副文质彬彬。
李崇义笑道,“张侍郎的事情经常听父亲说起,你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
张阳拱手道,“崇义公子,你这话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李崇义摇头笑了笑,“人生在世总要有点手段,在下还要多向张侍郎学习。”
见李崇义还要送,张阳连忙回身稍稍一礼,“崇义公子不用再送了,河间郡王喝得烂醉如泥,需要有人照顾。”
李崇义停下脚步,“几位慢走。”
走在朱雀大街上,张大象带着弟弟,不解道:“礼部一定要在朝中如此出众吗?”
张大素也同样不解,“整个礼部五个人,就我们两兄弟上朝,这也太出众了。”
张阳笑道,“在外交的战略上,很多也都是情报工作,在外交工作有一定的特殊性,我们的一举一动也会被那些关外小国得知,我们需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我们自己的目的,切莫被他们知晓。”
“将自己藏起来,再看对方的动作,从中谋划?”
“很多时候两国有了争端,外交先行,礼部要走在最前面,甚至是兵马的最前面。”
张大象眼神多了几分敬意,“没想到张侍郎心中还有这等魄力,下官佩服。”
“别佩服了,去看看老师。”
“好。”
从一开始张大象觉得张阳是一个散漫的人,表面上礼部什么事情都没做,可身在其中才能看得出来,礼部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就连许敬宗都要把事情带回家中连夜处理,近日一直盯着阿史那杜尔的动向,解决突厥的后事还有阿史那杜尔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现在的礼部甚至还要查明白阿史那杜尔身边有多少人,有多少的亲眷,为此许敬宗特请了一些人打探消息,甚至还要一边培养出精通各国语言放到关外诸国打探消息的人。
其实朝中在外面有探子,但礼部的探子不同,礼部的探子请的都是关外人,让突厥人潜入吐蕃,让吐蕃人潜入突厥,这种做法是为了防止通敌让细作之间互相挟制,还能以此要挟住派遣的细作。
做法有些上不得台面,也不是君子所为,却是特别的可靠,特别实用的一种控制人心的手段。
张阳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君子。
河间郡王就是一根柱子撑着礼部。
张阳才是那个真正在礼部出谋划策的人,难怪陛下要亲自见他。
而张阳的行事作风,也让礼部有了一种手段强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感觉。
来到邹国公府邸。
现在的张公瑾对张阳这个弟子越发满意。
张阳笑道,“老师今日身体如何?”
张公瑾抚须道,“先坐,下棋!”
棋盘已布置好,张阳点头坐下。
“大傻子煮茶,二傻子去买点饭食。”张公瑾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使唤道。
两个老实儿子听了亲爹的话,立刻安排。
棋局开始厮杀,一番对弈,局面很焦灼,双方势均力敌。
张大象把茶放在一旁,一人一碗,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
张大素也把吃食带来了,六张饼和一些肉糜。
又是这种感觉,张阳的棋路又变了。
张公瑾看着棋盘低声说道,“最近礼部都在做什么。”
一旁的张大象开口道,“回父亲,最近礼部正让李君羡将军到处抓关外布置在长安城的探子,礼部又要把他们培养出为大唐办事的细作,这个叫做策反,而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对朝中也是保密的,就连中书省都不知道。”
“没问你!一旁站着去。”张公瑾没好脸地说着。
“明白了,父亲。”张大象应声重新站好。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长进,老夫的脸都给你们三兄弟丢尽了……”
张公瑾一边数落着自己的儿子。
张阳笑道,“老师不必生气,礼部确实在忙这些事。”
张公瑾长叹一口气,棋盘上的攻势又被化解了,“老夫觉得很奇怪,陛下当真答应了你?”
“确实答应了,我也有些疑惑,照理说讨价还价一番也好,可就是如此爽快。”
“老夫倒是听说中书省的旨意到你们礼部之前房玄龄去面见过陛下。”
“魏国公房玄龄?”
张公瑾点头道,“陛下很器重房玄龄,如果陛下因为举贤避亲会避开长孙无忌和高士廉,杜如晦过世之后,剩下的人中唯有房玄龄最合适。”
张阳思索着,“这么说来也确实是这样。”
其实事实就是这样,贞观一朝宰相这个位置一直很模糊不清,在那个位置上来来去去的人也多。
即便是换了换去这么多人,最后只有房玄龄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最久,比任何人都要久。
房玄龄非常擅长吏治。
张公瑾吃了张阳的一只车,“最近老夫总觉得你会大难临头,朝中那些老狐狸怕是另有心思,中书省这么心甘情愿给你权力,其一是因为长孙无忌的赌输了,其二他们另有所图。”
“赵国公说话算话,陛下也是讲究人,多好呀,礼部想要的都有了,我们也可以大展拳脚了。”张阳笑了笑说着。
“你能这么想老夫就放心了。”张公瑾也放心地点头,“老夫就喜欢你这种明明没喝酒,说话就跟醉酒一样。”
张阳拱手道,“老师客气了,这盘棋我又赢了。”
棋子拿起又落下,张阳的双炮把张公瑾将死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眼角抽动了两下,他无奈叹道,“失算了!”
这半月最忙的就是许敬宗,起早贪黑,几乎礼部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在扛。
在朝中众人的眼中,张大象和张大素也都是每日按时上朝,按时下朝,礼部能上朝的就这两人。
好似这两人就是为了应付上朝的。
许敬宗也是偶尔去上朝,礼部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他连上朝也不去了。
别人不知道许敬宗在做什么,只要大象和大素俩人明白,许敬宗忙得须发凌乱,面色憔悴,人都快疯了。
而此刻张阳李玥正在村子里打着羽毛球,在自己的封地中羽毛球的场地能尽可能大一些。
一群男孩女孩瞧着眼前的场面,头随着羽毛球的轨迹也跟着扭头。
李泰看着飞来飞去的羽毛球,兴奋着喊话,“皇姐,姐夫,给我也玩玩。”
李玥神色担忧,“青雀,你当真要玩?”
李泰接过球拍,“我一定赢过姐夫。”
球场边,孙思邈观察两个人伤口,几番斟酌又是三缄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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