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张公瑾所教?”
“老师还说了为人处世敬小慎微没错,以礼待人,宽以待人。”
李世民皱眉道:“朕怎么觉得这些话不像是张公瑾能说的?”
张阳心虚地喝下一口茶水,“陛下以为如何?”
李世民斟酌了一番,“当初北征突厥的时候他可不是宽以待人,真还记得当初玄武门的事情,张公瑾出的谋略和计策可没有给敌人留后路,宽以待人?”
张阳很想抽自己一巴掌,身为李世民身边的谋臣,这个狠毒的天可汗对身边的谋臣应该很了解,更不要说张公瑾会不会说这种话。
皇帝清闲的时候就喜欢研究别人是不是?
李世民叹道:“朕有大半年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病情如何,或许也是因为病重到了如今地步,要和明悟一些道理,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张阳不解道:“陛下这句话真是这么一个意思吗?”
李世民笑了笑,“朕不过是有感而发。”
你是皇帝我就不反驳了,张阳气馁地又灌下一口茶水。
在李世民的看法中,他觉得张公瑾一直以来坏事做得太多了,现在病成这样想要做点好事。
现在的张公瑾也没想做个实实在在的好人,他想把自己这唯一的弟子也培养成不择手段的坏人。
“如果不说朝政的事情,你还是愿意多说一些话,一说起朝政你就顾左右而言他。”说完话李世民站起身离开了。
李承乾还站在原地,他小声讲道:“其实父皇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就算是以前面对前朝的旧臣父皇也是以礼相待,父皇并没有这么狭隘。”
照理说李承乾这个年纪应该是处于叛逆期才对,现如今他能帮着李世民讲话,还真是稀奇。
这个还显得有些老实的大唐太子殊不知人心的可怕,在李世民宽仁的外表下,也有一颗狠毒的心,做皇帝好人太少。
说完话李承乾也跟上他父皇的脚步匆匆离开。
直到李世民离开,两位婶婶这才长出一口,陛下突然来家中事先也没有任何的准备。
李玥这才把饺子端出来吃,“夫君已经不在礼部任职为何父皇还过问朝政的事情。”
媳妇的话语里带着一些恼怒。
李世民回到甘露殿的时候已经深夜,他扶着额头此刻没太多的睡意,一个颇有才能的少年人自然想要把握,一想到这个年轻人有了隔阂,作为皇帝心里多少有些心痛。
张阳做事手腕强硬,而且不依照常理来办事,倒是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社稷有用的,不论是借此拿了吐谷浑的钱财还帮朝中收回了河西走廊,帮助突厥解围,还给突厥施以重税。
长孙皇后的脚步很安静,“陛下因何事发愁。”
李世民叹道:“还不是玥儿的丈夫。”
长孙皇后笑道:“臣妾这些日子倒是听说这个张阳经常会去国子监。”
“希望他能够更懂事,如果这个张阳能够向朕低头认错,并且保证他以后不会再犯,朕也会给他一次机会。”话语说到这里,李世民眉头紧锁。
“可是张阳又不是陛下心中所想的那样,这才让陛下烦忧?”
“观音婢觉得这个孩子是一个什么样人?”
长孙皇后低声讲着,“妾身以为他是一个不喜欢被规矩束缚的人。”
“何以见得?”
“妾身不敢多言朝中之事。”
“你说便是。”
“喏。”长孙皇后先是一礼,“当初礼部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河间郡王并不是一个能够主持礼部事宜的人,张阳虽然是一个侍郎,可礼部的诸多事宜都是他在主持,而且不想让中书省和其他六部看得太紧,甚至因此借此向朝中要权力,即便他是礼部侍郎也独断专行。”
李世民稍稍点头,“这才是朕打算要打磨他的地方。”
吐蕃拿下了礼部派去的使者很快就在早朝之上议论开来。
这件事是高履行主持的,如今他暂代礼部尚书之位,年纪轻轻就是一个尚书不得不说以后的前途一定位极人臣。
年轻气盛是一回事,做错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张阳则是两样都占了。
高履行这个时候派使者前往吐蕃,让武将们很不高兴,高履行在武将群体中的好感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派出使者示以弱,双方都没有交战,也没有碰过拳头。
不知道谁的拳头更硬就派出使者想要交好,此举太损士气。
武将们的事业目标是开疆拓土,如果因为这件事动摇了军心,让吐蕃人觉得大唐的弱小,未免太过急功冒进。
站在朝班的前头的长孙无忌看了一眼慌乱的高履行,谁能想到松赞干布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也怪张阳在礼部出的风头太大,光是兵不血刃拿下河西走廊这件事,就足够让高履行心急了,他也想要做出和张阳一样的功绩。
有了前者,高履行作为后者接任了礼部尚书这个位置,想必他心中也想做出一番于江山社稷有用的大事。
就算是和高士廉翻了脸,见高履行投来求助的目光,长孙无忌面无表情地站出朝班,“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刻让吐蕃放了我们的使者。”
房玄龄躬身道:“如若是这样吐蕃就占得先机,光是想着让吐蕃放了大唐使者,松赞干布一定会提出条件,我们便失去了先机。”
高履行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
朝堂为了吐蕃的事情在焦头烂额的议论,此刻阳光下的村子也在进行一件大事,李玥想要把村子改个名字。
“就叫安宁村。”李玥的脸上带着笑意,“希望我们的村子可以一直安宁。”
牛闯写下名字之后便急匆匆送去县丞府衙进行改名的事宜。
临近中午的时候,也是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孩子们和大人们一起洗手准备吃饭。
张阳见到李泰正看着两只鸡在一个大笼子里,相互啄和用翅膀扑腾。
斗鸡?
张阳抓起其中一只鸡,一手拎起将这只鸡的鸡脖子拧断。
看它失去了动静,李泰愣在原地委屈地摸了摸眼泪,“你刚刚杀害了本王的一生挚友。”
“咦?魏王殿下的一生挚友竟然是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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