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棋盘就这么摆放着,家里的玩具还散乱一地。
田亩的事情一定盯紧了,田地就是民生之本,有些事情现在不管,往后只会越来越严重。
窗外又飘下一阵雨,有些雨点落在身上,房玄龄也并不在意,而是接着问道:“朝中有言官弹劾骊山,说是鸡鸭圈之事,那些言官没有去过骊山,只是风闻奏事,你亲自去看过觉得如何?”
房玄龄为了照顾好杜如晦留下来的亲眷,便让自己家的长子娶了杜如晦家的女子,以此也算是一种照拂。
天气依旧寒冷,昨夜的雨水落下地面,便在低温下凝结成冰。
张阳打开屋门,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袭来,冻雨又开始了。
记录了当下的天气变化,便休息了。
朝中已经休沐了,但还有三两官吏在这里皇城内当值。
这天,一个门下省典仪小吏照常来皇城中办事。
如今房遗直依旧没有在朝中任职,若换成别的国公重臣或许早就想尽办法让家中子嗣在朝中给某个职位了。
尤其是自张阳离开尚书省之后,度支郎的位置空悬,现在堆积了不少事情。
“嗯。”房玄龄缓缓点头。
任谁都会好奇,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会在奏章上写什么。
如有陛下这般功业的人都没有去泰山封禅,往后如何其他的帝王如何还敢再轻言泰山。
翌日早晨,雨水下了一夜还没有停,天空阴沉沉的。
三个孩子站在华清池边,都陷入了沉思。
高阳也好奇跑来,“稚奴,实验室里有宝贝吗?”
他拿起奏章便没有多看,而是匆匆看一眼,准备将这些奏章送到了各部去。
当初陛下是将这些事情交给褚遂良在办的,只不过褚遂良本就是一个行事比较散漫的人,陛下又照顾他爹是当初武德的重臣褚亮,便给了几分情面。
李玥写下今天的天气变化,颔首道:“嗯,不出夫君所料,果然后半夜下雨了。”
长安城的另一处宅院,得到房相送来的口信,他顾不上应付前来造访的宾客亲眷,只身前往房相的府邸。
房玄龄抚须道:“骊山县侯的意思已经都在奏章了,鸡鸭圈本就是蓝田县的,只不过骊山在经营而已,也没有阻碍村民,另拟奏章说明,至于这份奏章就不要让他人再看到了,也不要让人说起。”
房玄龄看了许久皱眉道:“此事就此揭过吧。”
刘洎则不同,他没有显赫的出身,乃当初在岭南萧铣败亡后投效的大唐,那时候李渊还在位。
房玄龄的一番盘问,这才得知太府寺的奏章所言不假,他缓缓道:“老夫让刘洎去查问田亩之事,若有得闲你也多去查问。”
与许多人之前的预想一样,光是收复安西四镇并不足以让陛下动泰山封禅的心思。
姐夫是个手艺很高超的人,他一定藏了很多宝贝。
种种遭遇让刘洎对褚遂良颇有怨念,可是陛下的安排又只好听之任之。
岑文本稍一思量回道:“房相,骊山有骊山自己的规矩,张阳初建骊山时就立下的一切建造都是为了民生的规矩,但是骊山早有鸡鸭圈,那都是骊山乡民自给自足的。”
张阳洗漱完,也开始准备早饭。
就连魏征在休沐之后,对陛下说了几句赞赏之言。
张阳笑道:“气象经验是需要积累的,这对我们家有很大的用处。”
只是看到了太府寺的奏章先是愣神半晌,平日里这些奏章都不是他能看的。
<div class="contentadv"> 可当下四下无人,他稍稍打开眼神好奇瞧了一眼,这个太府寺据说做了不少事,还有那位太府寺卿,正是如今长安的话题人物。
这小吏顶着雨水一路来到中书省。
油灯的光并不明亮,房玄龄手拿着奏章尽可能靠向窗台,如此才能看得更清晰一些。
桌子上也都是空无一物。
说罢,房遗直带着人走入屋内正堂,言道:“父亲,岑侍郎来了。”
他的目光看到太府寺奏章内的冗长的图表,很是好奇,又看后续奏章内的话语,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匆匆忙忙收起奏章送到了中书省。
要说房相为人处世正直,不像赵国公这般善于来往各方宾客。
房玄龄坐在屋中,桌案边放着油灯,眯眼看着奏章的姿态说明了他长年处理政务,对眼睛的损伤极大。
有言官弹劾骊山县侯的事情,自然也落在他的手上。
高阳很是好奇,甚至带着清河一起走入了实验室中,好一会儿之后,她们两人也出来了,实验室内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有椅子和桌子。
“喏。”刘洎点头,这份奏章事涉当今魏王与河间郡王,还涉及当今皇后。
“是吗?”
张阳戴着自己做的口罩,看着调配着火药。
高阳怀疑姐夫有个宝库,那个宝库里一定都是宝贝,不然姐夫的那些宝贝都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本是休沐时节叨扰房相不好,一直以来房相都牵挂政事,想来也不会计较这个时候递交奏章。
这个神秘的实验内竟然空无一物,而现在姐夫又去了车间,但车间的门总是开着的,也没有大家随时都可以进去,车间内的事物也是一览无余,没什么特别的。
大唐的权贵二代中,还有几家的孩子也没有在朝中任职,比如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魏征的儿子魏叔玉。
大家都作为表率,不给自己的儿子谋取官位。
不一会儿,李玥也睡醒了,她舒展着懒腰,经过昨夜的折腾头发乱糟糟的。
屋内,棋盘上的棋局还未结束,黑子白子对垒的局面僵持着。
当年的房谋杜断,只剩下了房玄龄,而杜如晦早早就过世了,成了满朝的遗憾。
人过四十越发清醒,如果做一件事只会给自己的徒增负累,李世民宁可不做。
如今收复了高句丽的,陛下也只是远远地面朝泰山祭拜了一番。
房玄龄自认这辈子可以让田亩查问收紧口子,但以后的,现在的年轻一辈也就是大唐的将来,他们以后又会怎么做呢。
到了这个年纪,房玄龄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年迈的暮气在身上越来越重了。
事有轻重缓急,鸡鸭圈不过是小事,就算是骊山过分一点,事后也不过是交点罚钱,或者罚点俸禄,再严重一些也就是罚没俸禄。
骊山本就是朝中的赋税大户,只要不犯大错陛下不会对其下重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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