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早跟随骊山县侯的便是许敬宗。
“唉，永远不明白县侯平日里都在想什么。”
裴炎又将姿态放低，低声道：“下官年少，不知如何为官，还请许侍郎指点。”
“那下官……”
李玥伸手绕过夫君的肩膀，拍着他的后背，劝道：“没关系的，那就准备准备，随时准备退休。”
目光看来，郭正一注意到了裴炎，招呼道：“裴炎。”
此人大可说不上奸佞，不过因张阳一脉相承的做派，时常在太极殿吵架，所以名声不是太好。
骊山建设才十年，这十年间积累的案牍有上万卷。
一个关于超人的故事讲完，李玥顺着夫君的目光看去，见到了挂在墙上的四个字：早日退休。
张心安正在与熊大对视着，就这么发呆已很久了。
张阳发现已经不用自己再去做什么，他们就会继续将物理学钻研下去。
“下官明白。”
“说了这么多，夫君原来是想退休了。”
“这些年觉得好累，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是自己像个超人。”
这是裴炎在去年科举入仕之后听到的有关县侯的传闻。
也有人传闻，是因为这个县侯时常与陛下吵架，才不来上朝。
袁天罡又道：“要是清清那个孩子能够成为老道的弟子，老道此生也就圆满了。”
好像大唐的物理学进入了一种鸿蒙初开的状态。
裴炎走入府邸中，行礼道：“下官裴炎，见过许侍郎。”
“这次评比不能给多了，更不能给地位与金钱。”李泰放下手中的陀螺，坐起身道：“各县能够自主决定的事，骊山不能参与，顶多给技术上的一些扶持，相对来说各县也都是自立，也让他们各自竞争。”
本就是朝中议论的对象，这一下议论的人更多了。
狄知逊还是愿意与许敬宗站在一起的，不然怎么会一到长安城就来寻他。
太府寺唯一的上官也就是太府寺卿骊山县侯张阳，此人多年不来上朝，现在更要辞官了。
许敬宗看着他皱眉道：“你不像个会趋炎附势的人。”
这些都是陈年的旧事的卷宗，随时可以调阅，好在平日里也不用去翻看。
袁天罡抚须道：“这些学识骊山早已写过文章告知世人，是老夫领悟的慢了。”
在为人处事上，骊山还是一样的老练。
“铜的也行。”
“下官听闻骊山县侯要辞官，特来告知许侍郎。”
“病了？”
李世民从一个木盒中取出眼镜，皱眉戴上之后看着奏章上的文字，这双眼越来越不行了，现在没有眼镜很难看清奏章上的文字。
“相比于朝中的其他权贵，县侯更欣赏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能耐？”
想着那位素未谋面的太府寺卿，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办。
“喏。”
骊山村外的一里处，李靖时常会在这里试用火炮，以前这种时候总会有很多人围观。
张阳的辞官奏章到了皇帝的桌前。
张阳重重点头，“让工厂给我们家用金子打造一个脸盆，我要洗手。”
许敬宗抚须皱眉道：“原本这太府寺是没有你的，一直以来就只有县侯一人守着太府寺卿的位置，这个位置一坐至今有六年了，这六年以来培育作物，增加关中的作物多样性，又是植树，又要建设关中，眼下县侯面前有个难题。”
拿下了眼镜，李世民揉着眉间，将手中的奏章随手一丢，低声道：“派人去问问，张阳得了什么病。”
许敬宗放下酒碗，颔首道：“看着是个才俊的模样。”
“嗯。”
闻言，裴炎无声笑笑低下头，只是低头的时候才注意到了自己穿着不合身的官服。
“姐夫向来是个脾性古怪的人。”
可朝中还有许敬宗等人支持着骊山，这位骊山县侯在朝中的根基很稳当，辞官是作甚？
听到张阳给房玄龄也送了眼镜，他儿子拜了当今房相为师，有时候给点小事物，给得不多倒也是恰到好处。
许敬宗又道：“你要是有勇气，舍去这一身官衣你就去，如若没有这番魄力，那就继续在太府寺为官，往后朝中也自有安排，是进是退你自己选择。”
奏章上的内容很简单，这个张阳就说自己重病缠身，不能再处理政事了。
“许侍郎，门外有个年轻文官求见。”
“不像吗？”
“我需要退休。”张阳揽着她的腰，看着侧坐在膝盖上的媳妇的笑脸，继续道：“我觉得我再不退休，我们全家就快人头落地了。”
刚走到弘文馆门口，就见到与人谈笑风生说话的郭正一。
许敬宗又看向狄知逊，笑道：“这朝堂越大，难免会有拉帮结派的事，时常会有人来投效。”
心中觉得踏实的同时，偶尔又觉得有些荒唐。
李淳风忧心道：“袁道长执迷不悟了。”
……
“不可以，我们家不能这么奢侈。”
倘若这些荒唐是正常的，那物理学的真面目就是疯狂的。
陛下虽没有答应县侯的辞官，但辞官的消息很快就在朝野传开了。
十七岁的年纪，有这么一个文散官来做已然不错，裴炎也觉得自己年少，有这么一个官职挺好的。
这些年过去，人家已习惯了火炮。
李玥狐疑道：“超人是什么人？”
裴炎回道：“谢许侍郎。”
他比自己年长，刚到长安城就交了好几个朋友。
夫妻在书房内低声说着话。
今年骊山给了渭南县劳动模范县的荣誉，更给了一百贯钱作为奖励，渭南县所有在工坊劳作的工人都给了麦子与鸡蛋，更有酱油。
张心安捧着一块焦黑的猪肉前来，“爹，这是魏王舅舅给的。”
见裴炎又要说话。
许敬宗打断道：“行了，事情你想做就去，也不用给老夫承诺。”
“下官告退。”
等这个年轻人离开，狄知逊眯眼笑道：“你何必这般敲打这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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