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孩子换尿布时,他笨拙却又认真,伺候她换产褥垫时,脸上没有嫌弃,也没有一丁点厌恶的情绪。
甚至,在第一次,她拒绝了数次,他仍坚持不懈的,说服她。
强行帮她换掉身下的棉布时,他红着眼眶,俯身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抱歉。
她第一天生完孩子,实在是精力有限,哪怕知道他在哭,可她还是没精神醒过来。
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孩子半夜饿了哭醒,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摸索着解她胸口的衣裳时,她才悠悠醒过来。
可那个时候,也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她敢说,这天下,怕是再找不出几个,愿意在妻子坐月子时,亲力亲为的伺候她,帮着她一起奶孩子的男人。
想到夜里喂完孩子,他一本正经的将女儿放在小床上,一边洗布子,一边趁着她打瞌睡,帮她清理胸口时说的话,不禁脸色又红了起来。
“真是色胚子!”
多大的人了,还跟女儿抢吃的。
还美其名曰,那乳汁也是 她身体的一部分,他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这才吞了那些。
“小姐~”
“小姐~您怎么了?”
白桃端着盘子进来,喊了一声,小姐居然没理她。
而且,还靠在床头,面若红霞,也不知道姑爷又说了什么,惹的小姐这般。
“哦,我 没什么?”
沈意欢连忙将脸偏向一边,太丢人,她刚刚居然想宸月想出神了。
连白桃喊她都没听见。
“没事就好,奴婢伺候您吃饭吧,刚刚喊了您不答应,还将我吓了一跳呢!”
白桃说着,将小炕桌放在床上,端了饭菜过来,“快吃吧小姐,可别您还没吃完,咱家的小祖宗又醒了。”
白桃故作没看出沈意欢羞红了的脸颊,拿着勺子喂到了她的嘴边,“啊,小姐乖,快吃一口~”
“死丫头,你都敢笑话我了!”
沈意欢仰靠在软枕上,指着白桃斥了一句。
“奴婢哪敢,这两日,姑爷日夜守在您的床头,奴婢都快闲出病来了。”
“奴婢可是您的大丫鬟啊,如今,只能沦落到提个饭,送个碗的活儿了呢!”
“哼,让你休息还不好,你还抱怨上了。”
两人说着说着,白桃最先憋不住了,“嘿嘿,不说了不说了,奴婢就是高兴!”
“打心底里,为小姐高兴!”
“放心,以后你也会碰上合适的人。”
“嗯~”白桃摇摇头,心说她啊,早就打定主意,跟着小姐一辈子了!
男人,孩子,对她来说,都没有跟在小姐身边好。
韫儿兄妹是小姐的孩子,那就是她的孩子,小姐就是她的亲人。
孩子亲人都在这里,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去寻几个不确定会不会对她好的亲人,而丢下身边的亲人。
见她这样,沈意欢不劝,反正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闲的。
前院里,丁管家指着田氏等人,“主子,这些人在门外叫嚣着,要主子交出上官瑶,否则就要打杀了咱们。
而且,这位妇人与她身后的下人们,个个满嘴污言秽语的,小人怕污了主子的眼,就让人堵了嘴绑了。”
“唔唔唔——”
田氏被绑了,还被堵了嘴,本就又羞又恼,这会儿听见丁管家添油加醋的说他们满嘴污言秽语,简直要气死了。
她还没发挥嘴上的功夫骂呢,就被他们哄着进来了,他们怎么就满嘴污言秽语了?
“唔唔唔——”他在骗人!
田氏想要告诉宸月,她没有骂人,她是上官夫人,是先锋将军的母亲,让他快点放了她。
可此时此刻,不知道嘴里被塞了什么,熏的她头昏脑胀的,除了“唔唔唔嗯嗯嗯”的声音,已经再说不出一个具体的字。
宸月站定,看着地上被捆成一串儿的人,抬手捂了捂鼻子
“告诉丁护卫他们,记得每天下了校场洗洗他们的臭袜子,隔着距离都一股味儿。”
“是,主子,小人一定警告他们夜里洗袜子!”丁管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还望主子赎罪,小人也是一时情急,他们又骂的太难听。
小人实在找不到别的堵了他们的嘴,就借用了下丁护卫他们攒下的臭袜子,没成想,居然熏着主子了!”
“唔 唔唔 呕——”
田氏一听,她嘴里塞着的居然是下等人的臭袜子,瞬间恶心的直翻白眼。
她身后的丫鬟婆子更是一个个鼻涕眼泪嗯,眼珠子都瞪大了。
宸月见状,偏过头去冷笑一声,“将他们跟上官瑶关一起,等上官青亲自来接。”
“是,主子!”
丁管家说着,心里默默为上官青点了根蜡。
心说上官青啊上官青,怎么就不好好管束一下家里人呢?
竟然敢打他们主母与小主子的主意,也是活腻了的。
“来人,将这些不速之客,请去隔壁喝茶!”
丁管家一声令下,府中的护卫们,像是丢石头一样,提溜着他们就往隔壁的院子里扔。
与宸府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正是宸月曾关押奸细与北狄探子的刑房。
到了隔壁院子,就这些人,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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